“就……还好吧。都道歉了。”

“道歉。”

这两个字被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屑。

“你妈妈没收拾他们?”

陆焘好像笑了一声:“直到现在?”

“和气生财。”温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妈妈很不容易的。”

陆焘:“啧。”

温春:“……干嘛。”

陆焘双腿交叠,烦躁地撑着脸看向窗外:“你也太乖了。”

嗯?

突然夸她是怎么回事。温春有点惊讶,谁知更想不到的是陆焘紧接着又道:“这样不行,温春。”

“不好的。”

温春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乖怎么你了。”

她磨了磨牙,认认真真说:“我家里情况你知道的,妈妈工作辛苦,爸爸又在养病,没必要因为那点小事让他们担心。而且我们和你这种世代积累的真少爷不一样,现在有了起色,但并不牢固,好多双眼睛都盯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妈妈已经很优秀了,温春的梦想就是成为像妈妈、像许望一样光芒万丈的人,也要像爸爸一样温柔,支持妈妈。

绿灯亮起,温春有一秒钟的恍惚,然后才踩下油门。

为了这种优秀,她也放弃了很多,比如那些锋芒和脾气,回怼的可能,学生时代的娱乐,还有小时候想当的职业用温执的话说,不管是进公检法还是当律师,都比当厨子体面。

陆焘:“如果你真那么听妈妈话,就该乖乖分手,和我结婚。”

温春抓紧方向盘。

“是真就那么接受不了我。”

他挑起眉。

“还是说我们家包包,其实也没那么想一直做个唯命是从的乖宝宝?”

右侧的视线一直很强烈。

紧绷的氛围里,导航提示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声音打破沉默。

温春转移话题:“你那个要求,现在可以说了吧?”

预料之中的,陆焘没吭声。

车子停在楼下时才开口,却不是回答,而是询问。

“手被门夹疼吗?”

“…!”

温春猛地扭头。

“我之前想错了。”

“你不是不知道被门夹会有多痛的犟种。”陆焘醉得嗓音沙哑,“应该是觉得那种力度的被夹不算什么。”

那就一定被更重的关上的门夹过。

他没接着往下说。

温春把手放下来,又放到方向盘上,抓了抓:“你再不说要求,我就当作废了。”

陆焘双手交叠在腿上,大拇指相捻几下,终于低声道:“要求……”

温春开始紧张,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直接让他作废,他这么拖着不开口,估计是很为难人的……

“我后天演出。”

陆焘解安全带,“要求是,后天的后天,你来我一会儿发你的那个地址,参加庆功宴。”

……

温春呆住了。

下意识问:“…就这?”

陆焘垂下眼,扯着唇角笑叹一息,自己也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就这。”

他耸耸肩,“还是说你想我再提一个?”

温春:“那还是不……”

“可以再提一个吗?”陆焘打断她。

他把车内灯按开,光束瞬间照亮那张脸。

连同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的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