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怎么这也能遇见认识的人。

温春又感慨了一遍某个家伙的好人缘,偏头瞧去。

啪。

瓶装的蜂蜜水掉在地上。

来人是她高中的一个风云人物,穿搭时髦,逗号刘海很有辨识度。

但她很快平静下呼吸。

他应该不会认得温春。

水瓶在地上滚了几圈,陆焘眸光微闪,弯腰捡起。

他正要开口,逗号刘海大剌剌道:“诶对,你之前打听我们高中那女生的事儿,我后来问出来了,你到底还听不听啊?还以为你终于对哪个姑娘感兴

趣了呢。”

“你不听,我那车开得心里都不踏实。”

他看见温春,眼睛一亮,“难道这就是wen……?”

陆焘难得滞了两秒,递过去的水瓶僵持在空中,温春没有接。

她敏锐地后退半步。

“打听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温春反问:“是……一个叫温春的女生,高中时发生的事?”

“诶……”逗号刘海挠挠头,“差不多。”

“你咋知道了?你”

温春转身就走。

起初几步,她不知道该朝哪儿走,只是向前迈步,到了一个转角,一直嗡嗡作响的耳朵才清晰起来。

陆焘在后面叫她的名字,显然已经不是第一声。

温春,温春。特别刺耳的两个字。在耳廓边缘和“高中”“春猪”“乡巴佬”等词搅合在一起,混着鱼香肉丝的味道。

他说好不问的。

本来今天就烦。

她彻底恼了,很长地呼吸了一口气,雾气消散时转身。

陆焘立马停步,恰好顿在她面前,咫尺距离。

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躁,看得人更心烦。

“你追我干什么?”温春看向远处已经快沦为一个小点的男生,“去问啊,去问他我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可笑的事。反正人家也已经帮你打听出来了,不听白不听。”

陆焘刚张开唇,温春吸了口气,下巴稍扬。

他睫毛轻颤,攥紧水瓶,闭上口。

温春:“你人缘好,你朋友多,大街上随便来一个人都认得,想知道人家的隐私就可以去探,不好吗?你在这里急什么呢?”

“今天是人家正好被我撞上,撞破了,你来追我。要是我不在,你就停下来听他说了对吧,那边还有夜市,你俩可以一边吃宵夜一边分享,连下酒菜都省了。”

“看我以前有多惨很有趣吗?我说不可以查,没什么好听的,你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又是句玩笑话?”温春逼近一步,陆焘没动,她几乎快怼在他胸口,第一次忍不住说重话:“你这么想知道,自己来问我啊!?你不是最会死皮赖脸缠着人了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

嘴唇蠕动了两下,憋不住气但能憋住眼泪。

“不就是被人欺负吗,不就是被人笑话长得胖长得丑学习差名字土气吗,妈妈忙工作,爸爸不要我,怎么了?”

风吹得人眼睛酸,睫毛粘连模糊。

温春自言自语:“…怎么了。”

“看见那碗鱼香肉丝了吗大少爷。”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在高中的食堂,他们当着二楼所有人的面扣到我头上。结果是什么?那个骂我妈妈没出息的人是她顶头上司的儿子,我在办公室里,反过来对他道歉,握手言和。真好笑,不怪你们一个个都想知道。”

人潮都朝夜市流动,拐角处没有旁人,唯一的路灯也暗着。

温春看不见陆焘的神情,只有隐隐约约的轮廓。她也不想看见,反正他总是笑脸,不论如何,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