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很甜。

他喉咙发紧,头颅微微前靠,细嗅。

手指刚动了动,房间门开了。

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焘噘嘴,拔出钥匙。柜锁响了几声,开锁师傅说:“好了。”

季念:“多谢。”

等师傅离开,他轻叩柜门。

陆焘刚虽然那么说,但还是拿起花,和肩背一起挡住温春,单手开门,抬了下眉毛。

季念瞥了眼他黑鞋后面紧邻的那双靴子,口型无声道:败类。

陆焘下巴稍抬,闲适弯唇,也回以口型:彼此。

温春被陆焘护着头顶出来时,季念已经走了。

温春:“你朋友来的还挺快。”

“能不快么。”陆焘随口道,“他就是季薇堂弟,下午刚好在隔壁楼帮忙,你们来帮忙加分的名单就是他排的。”

温春点点头,没多想。

终于恢复自由,她伸展了一下肢体,陆焘跟在旁边学。

温春嘴角抽动,又一次放过他没有怼。

过了一会儿,她舒了口气。

“我想好了。”

陆焘眼皮一跳,莫名有点沉。

“想好什么?”

温春粲然:“不用你帮我出的那个‘妙计’。”

也许吃醋很有效,但是温春突然想要看看,没有外人介入,也没有那些包袱,她能不能不“更好”地出现在许望面前。

15岁的许望保护过15岁的温春。

22岁的温春突然明白,她希望许望会喜欢上的,是那个和15岁的温春一样,没那么好也没关系的她。

如果不是……就算了。

温春眸光闪动地看着窗外。

陆焘看着她的后脑勺,手指仍捏着钥匙,金属被压在手心,发出听不见的零碎声响。

掌心勒出深深的红痕。

温春做好决定,整个人都轻盈起来:“不管怎样,谢谢。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也祝你彩排和演出顺利,歌很好听!”

陆焘难得地没吱声。

温春走出两步,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未回头,手腕被拉住。

“花。”

陆焘抓着她的手腕,把面包花束塞进臂里,一触即离。

“你忘记拿了。”

温春反应过来,笑了一声:“真是给我的啊?”

她知道陆焘最近彩排没错,但陆焘又不知道她今天会在这里,难道不是碰巧撞上逗一逗的吗?

不过,也可能是刚看她那样儿,好心分享以安慰而已。

算起来,她在人家面前还真丢脸过挺多次的。

陆焘低眸。

“那你喜欢吗?”他问。

不等温春回答,又换了个问题。

“觉得好看吗?”

他脑袋微微垂下,头发在灯光照耀下有些毛茸茸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像低头舔舐伤口的流浪小狗,就差舔舐了。

温春也没了抬杠的心思,实话实说:“好看。”

陆焘:“那就好。”

他抬手,揉了下花瓣就收回。

“好看你就拿回去多看看吧,送你了。”

“大不了你把钱转我。”

“行。”温春此刻确实有点想要了,摸出手机,“多少?”

“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