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温春左耳进右耳出,胡乱点点头。

周五下午。

温春换好小黑裙,披上披肩又脱掉,小跑出东门上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妈妈,我来了。”

温执颔首,在她关门后锁好车,眉心一皱。

她单手系带,另一只手随意拿过背后的西装外套,温春双手接住,傻笑两声:“谢谢妈妈。”

温执嗯了一声,转而介绍起今天宴会的主角。

在这种名为庆生、实为社交的场合,温春不仅代表她自己,一言一行,也代表妈妈,她仔仔细细地听着,不想到了宴会现场,白发苍苍的老人领来几个熟悉的面孔。

全都是温春最不想见到的面孔。

中学时带头霸凌她的人跟在各自家长后面,或无颜低头,或谄媚假笑。

“温姐,这就是您女儿吧,真像您。”有家长率先开口,“听说现在在京大最好的法学专业念书呢,真是太优秀了,有您当年的风范。”

“哪里。”温执淡笑,“她高中时我刚调来这边,人生地不熟,又工作繁忙,错过了许多成长,不如各位管教有方。”

那个家长的假笑裂了一秒,很快切换自如。他拧着躲在身后的儿子的耳朵:“小兔崽子,还不快和小温妹妹道歉?!”

“当年都是我这混小子不懂事,太想和小温交朋友了,可惜用错了方法……”

温执看了眼宴会主人,对视一眼后,对方轻轻点头。

她勾了下唇。这哪是道歉,是来牵线说和的。

温执没立马接话。

这时,温春拉了下她的袖子。

“没关系。”她小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就是啊,不愧是高材生,你看看这肚量!”

“都过去了……”

一群人松了口气,纷纷附和。

几位老人站在一边,对温执赞许地点头,有人走来拍拍她,暗声道:“海阔天空。你现在算是站稳了。”

温春听见了,隐秘地替妈妈开心。

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她看了一会儿温执的背影,转身朝没人的地方走去。走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小窗台。

盆景掩映,温春藏在绿植和窗帘后,趴在关合的彩窗前,擦了擦眼泪。

高一刚开学不久,许望还没有出手教训那些人时,闹得最大的一次,男生骂了她家人,温春忍不住回怼,被扣了一头饭菜。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种恶心的味道,红烧带鱼、鱼香肉丝和清炒西兰花,以及食堂的白色餐盘,绿色筷子。

那天的结果是,温执来学校接她回家,但是几通电话后,她问温春,可不可以忍一忍。

那时温春才知道,欺负她的那个男生,家里正好压了温执一头。顶头。

温执没有背景,独自带着温春,一步步爬上来。

温春憋住气和眼泪,说:“好。”

她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非常善于忍耐。

不过后来许望站出来了。许家和他们的纷争完全不相干,但他还是帮到了她。不管是什么理由,温春都很感激。

她突然很想看见许望,而且,他今晚一定会来,因为这个过生日的爷爷和许家关系很好。

温春从窗台转身,才发现整个人被窗帘盖住。

正要掀开,刚刚想起的声音降临在耳畔。

“我不会相亲的。”

许母:“什么相亲?只是让你见一面,人家小姑娘和你年纪相仿,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你这么抵触,不是在外面谈恋爱了吧?”许母怀疑,“大学里?本地的吗?家里干什么的?”

温春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