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桥很少生病,在苟小河记忆里,他们一起在苟家村长大的那些年,边桥只有两次病得比较严重。

一次就是腿磕破了,好长时间不能打弯,结果又被苟小河把胳膊给摔了;还有一回是感冒感出了炎症,一个多星期都没好,姥姥还用白酒给他擦后背和胸口。

其他时候偶尔感个冒,在农村都不算生病。

从诊所出来,他瞅着边桥一脸恹恹毫无精神的模样,老想伸手摸摸他的屁股。

“疼吗?”他小声问,“小时候你可不愿意打针了。”

边桥无言地看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回到家,阿姨下的那锅面条已经没法吃了,边桥吃了药先回房间,苟小河在外卖上找了家粥店,给他点一份白粥馅饼,又往楼上跑。

狗跟着他,苟小河朝它“嘘”了一声:“不要吵。”

诊所的退烧针见效还是快,边桥这会儿没睡,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投影仪也打开了,低声播着电影。

“边桥,”苟小河过去摸摸他,趴在床沿上问,“你有什么需要的?”

对于照顾边桥,苟小河有种奇妙的狂热。

小时候的边桥犟头犟脑,那次炎症就是生病了不说,硬憋出来的。

但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他才显露出一点小孩子的脆弱,需要人陪,对苟小河的耐心能扩散到最大化,能够容忍他没完没了的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