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刻的林瑜川浑身透着戾气，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我。

直到彻底看清我的脸，他才如同活过来一般，浑身忍不住颤抖。

“阿瓷，真的是你，我真的见到你了……”

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和不断打量看戏的目光。

我把林瑜川带到了咖啡厅，而薄聿辰在外面等我。

他整个人掩盖不住的激动。

“阿瓷，之前我的系统告诉我，说你不肯让我回到现实世界找你，我不相信。”

“我的阿瓷怎么会不想见到我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双眼放光，带着祈求盯着我。

好像我说一个不字，就要落下泪来。

要是以前看到他这样，我早就心软得不行，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可现在，我只觉得想笑。

我这么想着，也真的笑出了声。

“阿瓷，你笑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在笑你，自以为是地居然以为我会原谅你。”

林瑜川瞪着眼睛，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意思，阿瓷，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不仅掀翻了恐怖组织，还反复折磨姜阮，让她把你遭的罪全部受一遍。”

“而我也日日夜夜活在痛苦和折磨中，阿瓷，没有你我都睡不着觉，我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眼底的血丝和眼下的乌青，都在告诉我他没说假话。

可是那又怎样？

难道我遭受的一百次杀害就不是真的吗？

“林瑜川，你口口声声说为我报仇，可真正伤害我的人又是谁？”

“是你亲手取了我的心脏换给姜阮让我死在手术台上的。”

“不是这样的！”

林瑜川死死捂住耳朵，不想从我嘴里听到残忍的话。

“阿瓷，我，我没想到你会真的死掉。”

“明明……”

我接上他的话。

“明明过去九十九次，我都没死，对吗？”

“就因为我有复活的能力，所以我就该一次一次死在你手里。”

“林瑜川，那时候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不知道下一次死亡来临是什么时候。”

可那时候我太爱他了。

有爱在，死亡又算得上什么呢？

直到后来才知道，予我死亡和爱的，都是同一个人。

如果我不是攻略者，没有回到现实世界的能力。

我就活该被林瑜川反复折磨吗？

林瑜川瘫坐在椅子上，眼泪长流。

“阿瓷，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觉得愧对姜阮，明明一开始系统让我攻略她，是我爱上了你。”

“姜阮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我没有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所以你就能眼睁睁看着我死！”

我一手拍在桌子上，打断他的话。

“林瑜川，你不要再演了。”

“你现在还是不肯承认，你对姜阮动心了是吗？想救他明明你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给她换人工心脏，也可以努力赚积分，让系统把她变成正常人。”

“可你偏偏选择了杀我让时间重启，一次次眼睁睁看着我惨死，而你去奔赴和姜阮的每一次重逢。”

我在感受死亡恐惧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下一次见姜阮，要给她带一个糖果，一束花，要带她去吃冰淇淋。

第10章

他选择了姜阮无数次，怎么会发现不了自己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