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自理不是问题。”

我笑笑,摇头。

“老张,我放弃治疗了。”

所有人隔着那层玻璃看我。

“你还年轻!孩子,活着就有希望!等你好了,我帮你调!”

“我姜迎,可以死,但绝不狼狈的活。”

“我放弃治疗。”

“楼下你刚才碰面的,叫顾寒阳,他答应替我收尸了。”

人不过是从地狱来,死后又到地狱去。

这些年,我活的精彩,活的漂亮。

我没有留下骨肉,身边也没有血亲。

可去,可留。

各位,晚安。

人死后,灵魂是悬浮的。

我看着张医生放下我的手,转过身偷偷擦了眼泪。

我的病,错综复杂。

化疗到头顶没有一根头发,骨质萎缩。

那样的日子,我不要。

医院走廊的电视里,是顾寒阳在门外接受记者的采访。

“请问对于此次事件,您想怎么处理呢?您会舍得您谈了十年的初恋吗?”

顾寒阳听笑了,“当然。我会一根根碾断她的骨头,不然可难解我未婚妻的心头之恨啊。”

说完,他兴奋的笑了。

“可惜,她昨天跑了,等我抓到了,她的骨头,我让栀栀一根一根拔。”

有顾寒阳撑腰,秦栀栀笑的得意。

两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在媒体前,怎么就笑的那么碍眼呢?

我现在特别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

又或者后悔昨天没缝了他们的嘴。

顾寒阳电话响了起来。

他挂了两次,还是接了。

“请问是顾寒阳顾先生么?”

“是我,说。”

“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认领一下姜迎小姐的遗体?”

7

顾寒阳只是淡淡的回应,“逃避没有用,三天内,让姜迎自己滚回来。”

说完,顾寒阳挂了电话。

秦墨靠在病房门前,小声嘟囔。

“以她的性格,不会躲吧。”

“你没发现,三年后的她不一样了么?她昨天,可是急急忙忙跑开现场的。”

秦墨认同的点点头。

秦栀栀柔弱的靠在顾寒阳肩膀上。

“找她还不容易,她妈妈的骨灰没了,但她爸爸的坟应该还在吧?”

她没注意到,她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顾寒阳冷眼看着她,“还嫌教训不够么?”

“寒阳,我们顾家在海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怎么会被她拿住?”

“就算全省第一又如何,她永远不会低头。”

我跟着顾寒阳去了露台。

漆黑的夜晚,露台只有他跟秦墨。

“秦墨。”

“嗯?”

顾寒阳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