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后的闻笙正蹲在一片花圃旁,打理着自已种下的花草,微风拂过,花海荡漾,却似人比花更香,“你今儿怎地了,这都叹一下午的气了,可是和扶音姑娘吵架了?”
“奴与她好着呢。”绿玉踢了踢地面的土,稍顿一瞬,终还是没忍住地嘟囔着,“就是忙死她了,连午膳都回来吃。”
闻笙闻言,不由转身瞧了她一眼,而后又拿起一旁的吃食,照看了下南浔的大公鸡,才不紧不慢地打趣道,“这是嫌扶音姑娘忽略你了?”
这大公鸡平日里常与南浔征战四方,也颇为通人性,此时见到闻笙走了过来,抻着长长的脖子“咯咯”地叫了好几声,飞扑到了栅栏边上,直愣愣地瞧着闻笙。
卖乖似地模样,简直随了南浔,让闻笙瞧着它时,眼底都不自觉染上了温柔,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大公鸡的脑袋。
大公鸡伸着脖子主动蹭闻笙手的模样,更是可爱极了,闻笙笑着将吃食放进了它的专属小碗中,哄着,“吃吧,吃饱饱,日后帮你主子多赢几场,才好叫她得意呢。”
绿玉听着闻笙的话,不由地瘪了瘪嘴,女姑爷若是能多赢几场,怕也不用总想着从她姐姐那里扣些银子了。
她心想着扶音早上的交代,犹豫一瞬,尽量不阴阳道,“没有,奴自是体谅她的忙,这世间哪有人不忙的。”
“主子在外要打理竹里居,空时也要去帮老爷在学堂教书,在内既要侍弄这些花草,还得帮女姑爷照顾她这大公鸡,自也是忙的,毕竟谁能像女姑爷那般肆意...”
绿玉是个直性子,根本不懂拐弯抹角那一套,说起这话来,也自觉有些逾越,声音越说越低。
闻笙背对着绿玉,虽是始终瞧着南浔宝贝似的大公鸡,却也听出绿玉话中的情绪,“所以,与扶音姑娘无关,这是你姑爷惹着你了?”
她转过身去,瞧了眼垂着头的绿玉,问道,“她怎惹着你了?”
这惯来是没有主子将奴婢惹了的一说,不过府里的两位主子与旁的主子不同,绿玉便也比旁的婢女活得自在一些。
她怎会听不出,主子那温柔的语调中有着一丝丝的护短,显然不觉得那人玩物丧志,反而给予了理解。
“奴只是觉得,小姐与她既都是女子,怎地她便是姑爷...”绿玉支吾了半晌,左顾言他道。
闻笙轻笑一声,不甚在意道,“你若介意这声称呼,往后便往她叫夫人也可以呀。”说罢,她好似觉得如此可行,又叮嘱着,“稍后你也去知会向西一声,叫他日后称我为姑爷~”
此话也不知怎地戳中了闻笙的笑点,话落后,她以帕掩唇,笑了许久。
而绿玉矗立在原地,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即使穿着女装也上蹿下跳,招猫逗狗的人,猛然摇了摇头,抗拒道,“奴,叫不出来...”
光是想想那纨绔听到她这声称呼后的滑稽,绿玉便觉这称呼不换也罢,她余光瞧了眼脸上还有笑意的主子,心想着主子虽是笑得开心,可那心里怕是还是更喜欢夫人的称呼。
南家妇,浔之妻。
与此同时的府门外,南浔愤愤而归时,恰巧遇见了从铺子里回来的扶音。
她眼珠子转了转,于扶音行礼问好时,理直气壮地开口道,“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回来了?旷工被抓,罚银十两。”
扶音微微一笑,甚至都没理会南浔伸出来的手,转身便走了,她一日才拿她南家多少工钱,上来便要罚她十两。
如此,她午时忙得只啃了一个馍馍,是不是该补给她二十两的加工钱?
不行,她得找少夫人聊聊此事去,如今她也是要养着小丫头的人了,动不动要被南浔坑上一笔可不行。
“嘿,罚银还没交呢,你跑哪去?”南浔近来手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