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玉眼瞧着下人通报时,主子唇角提起了一抹弧度,自已也跟着心暖了一瞬,陪着起身去迎。

可纨绔步履匆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是和离书,你且瞧瞧,若没什么问题便签个字。"冷冰冰的说着,就从怀中掏出早已写好的和离书,递了过来。

没有关心,亦无歉意,只是冷冰冰地通知。

空气中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清晰可见,绿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却不敢。

这人,是她叫人请来的。

"既是我强娶一次,定然也不能亏待了闻小姐,除太尉府这处老宅外,我所能支配的南家产业皆已划至闻小姐名下。"

那纨绔紧盯着手中的和离书,头都不敢抬一下,原她也知自已亏欠?

可谁贪恋她这点子弥补?

"你叫我什么?"闻笙面色苍白,在来人一开口时,便红了眼。

绿玉将人搀扶着,生怕她下一瞬便晕了过去,外间的闪电轰隆隆地,好似风雨将至,让人心生惶恐。

纨绔踌躇一瞬,未有回复,只继续说着,"如此,你若再嫁,也好傍身。"

"再嫁?谁来娶我这声名狼藉,又被夫家休弃之人?"闻笙向前一步,语气间有不甘也有质问,"南浔,我原是要死的,是你非要将我拉出那池塘。"

"是你说八抬大轿,正妻之位迎娶,为我挡去那流言蜚语。"她声音哽咽,哭到不能自已,"如今,你终是厌了,又要将我扔回那泥潭之中了,是吗?"

"如此,你何必救我,何不让我死在那池中,也好过与你婚后又承受这般羞辱!"

失去清誉的贵女嫁了一纨绔,让原本已为笑谈的闻笙,又无端成了人们嘲讽的对象,本就不喜与贵女相聚的闻笙,更少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可以说,南浔的强求,也无心地成了闻笙人生中不幸的一环。

"所以,我这不是要放闻小姐自由了吗?"那纨绔顶着呼啸声,说起话来依旧大逆不道,有违世俗,"爱你之人,心疼你还来不及,自是不会介意你是何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