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次日清晨南家夫妇便带着这盛京城里最好的媒婆,热热闹闹地去相府。
这还从未见过,哪个府中替小辈提亲,要父母二人一同前往的。
南大将军亲往,相府守卫不敢怠慢,忙去通传,却也是过了小半个小时辰才等管事的来迎。
相府其意,不言而喻。
且说昨日宴席散去,闻笙与母亲同车而归,秋风拂过窗帘,坐在窗边的闻夫人恰巧瞧见那南家的马车。
那当下,她想着宴席中南浔的唐突,不由恼道,“好生不要脸的纨绔。”
闻笙不动声色地瞧了眼娘亲的神情,思量着开了口,“娘常说莫要妄图从他人之嘴,识得事情全貌,怎如今自已倒有了偏见?”
闻夫人原也不是碎嘴之人,“理是这么个理,但娘只一想那么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在那般正式的宴席之中肖想于你,娘便不喜。”
说着,闻夫人拉起自家女儿的手,轻拍安抚,“你且放心,有娘在,定不让那纨绔扰你分毫。”
绿玉跪坐在马车中央厚重的地毯上,听了此话,头都不敢抬地想,那纨绔不仅扰了,还啃了…
她不由打了个冷颤,这秋日属实是短了些,空气中都已有了凉意。
“恭喜相爷,贺喜相爷!”不愧是盛京最好的媒婆,被晾了半个时辰,才入了相府仍是热闹地道喜。
这整个盛京城,包括媒婆自已都觉得南家这纨绔,凭什么高攀了名满盛京,艳绝群伦的闻家女啊。
奈何,南大将军给得实在太多了,这哪有送来了银子还往外推的道理。
反正,这亲说不成是众人所盼,辱不了她媒婆多年的能耐。
但这亲若是被她说成了,那这盛京城,可真就再无人能比得过她李媒婆了。
闻有政坐在大堂,冷眼瞧着太尉府的一家三口,和一个花枝招展的老媒婆,连身都未起。
“这还不到年底,怎南大将军便携家带口地来拜年了?”闻有政全然不理那媒婆,只待人都站在他面前问好,才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南家夫妇既是敢来,便早知会遭这冷眼相待。
倘若身份调转,闻家那谪仙般的姑娘是自家孩子,怕是她夫妇二人,都不会开这府门。
甚至说不准,还要命人将那不知好歹之人教训一番。
南夫人与夫君给人赔着笑脸,不动声色地瞪了还愣瞪着的南浔,示意她上前去给闻相问好。
要说南浔还真不是在愣瞪,只不过是四处瞧瞧看会不会见到闻笙的身影罢了,这才收回视线,便得了亲娘一个白眼。
“世侄拜见闻伯伯。”南浔恭敬地行了一礼,一抬头便又见闻相一脸的僵硬。
如果南浔没理解错的话,她觉得闻相在说:你吃错药了?谁是你伯伯?你要不要脸?
南浔咬了咬舌头,梗着脖子又叫了一声,“闻伯伯?”
我就叫,我还叫好几声…
南辰要不是被自家夫人拧着后背,疼得不行,就差点在这怪异的“攀亲”现场笑出声来。
闻有政那老家伙的脸色,实是太好笑了。
一旁的媒婆见南浔还算知事,也忙又上前尽职尽责地胡说八道着,“相爷,这南小将军仪表堂堂、眉清目秀、身高八尺、一表人才,实与闻小姐般配至极…”
南浔挑了挑眉,不由挺直了身板,心想着这媒婆果真是贵有贵的道理,都夸在点子上了。
殊不知,躲在屏风之后的闻夫人眉头紧锁,拉着闻笙的手,低声道,“好一黑心的媒婆…”为了挣钱,竟是把南家那纨绔夸得,好像仅此天上有一般。
其实,媒婆说来说去不过夸赞南浔外貌,闻笙却是觉得言于其实罢了,她的阿浔,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