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你的皇兄再也不会来看你了。”翻涌在胸口的妒意,让齐晏的声音听起来冷得瘆人。

齐栀趴伏在床上大口地喘息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坠,“我讨厌你…”

“讨厌你也得受着。”齐晏捏住齐栀的肩膀,将她定在床间,伸手提起那垂落的衣衫,“如今这宫中,唯有我能与你相依为命。”

齐栀哭得眸眼发红,被触碰的身子止不住地颤,却又听齐晏开口道,“古有咬臂之盟私定终身,今儿你与我也算有了咬颈之盟,我甚觉其意相近。”

“你说呢,栀儿?”齐晏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显然为自已所想而感到愉悦。

“你胡说。”齐栀挣开她的手,“谁与你咬颈之盟!”

即使当下因女子入仕一事,男女大防之风已破,可齐栀生来就在这宫墙之中,安分恪守着公主之礼,“何况,你我皆为女子,你怎好意思说出这般轻浮之言?”

齐晏垂眸看了眼自已被甩开的手,眼底的淡然,仿佛是抓了老鼠的猫儿,“女子又如何?”

“你那手帕之交嫁了一女子,不也如漆似胶的吗?”齐晏收回自已的手,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袖。

“而且,栀儿将那吻赏在我这明眼可见之处,待我出了你这殿门后,整个宫中的人都会知晓,你与我有染…”

齐栀双手紧攥着身下的床褥,喃喃细语,“我没有…”

破碎的模样,仿佛只要突入一场风,便能两人吹得散架,齐晏忍下心口的疼意,“任你百口莫辩,怕是也不会有人信。”

“齐栀,你只能是我的,别无选择。”话落后,齐晏狠心离去,却在心口默默地想,倘若你尚有好的选择,我都能放你离去。

可你没有,既无人能真心待你,那我为何不能将你占为已有呢?

我会比齐衍,多很多很多的真心,真心宠你入骨。

齐晏边走,边拽着衣领,掩住脖颈处的咬痕,另一只手紧握在宽大的袖口处,青筋暴起。

栀儿,我不会再放了你了。

次日,三皇子齐晏,跪在朝堂之上,于众臣之面,坦言自已女子之身。

众人屏息,余光不住地朝着沈家与沈相瞧去,前已有废其权,出宫开府的四皇子齐衍。

如今这三皇子又自爆欺君之罪,且不知,这圣上当要何处。

毕竟,圣上亲斩两皇子之父,接了皇位,当也要有些合理的理由,废了这些随时能“为父报仇”的皇子,才方可高枕无忧。

谁知,齐怀目光深邃,扫过龙椅之下,半晌后只回了一句,“朕知晓了。”随后又罚了三皇子…

不,是罚了三公主一年的俸禄,但仍保留其入朝之权,此事便算过去了。

众臣只当齐怀念其女子之身不作威胁,便卖了沈家一个面子,却不知,齐怀另有深意,不过此为后话罢了。

且说,齐怀登基后的第二年,改年号为承天。

承天之恩赐,平渡众生,无关富贵显赫,更无关男女。

他也确实是这般做的,除准许女子入仕,广纳寒门子弟外,还轻徭薄赋。

盛世下的北齐,比往前更多了些人文的气息。

而朝中旧臣,只要为官清廉,善待百姓,齐怀也皆留其位,并未为铲除异已,而大动干戈。

南浔觉得,至少从如今来看,齐怀这皇帝当的属实比齐胤更仁义些。

“臣斗胆进言,皇上登基至今已逾两载,然而后宫依旧空无一人,此对北齐社稷之稳定,恐有不利。”言官的进言之音,拉回南浔的思绪。

她只听言官继续道,“愿皇上圣裁,早立皇后,开枝散叶,诞下龙子,以承天命,绵延国祚。”

听闻此言,南浔不禁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