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是姜时的声音。

齐桓在屋内站了一会，直到眼睛适应黑暗，他才转过身去看向仿佛颇有颓丧的人，“不是走了吗？”

好像，有些生硬，齐桓想。

他看着仿佛因着自已的一句话变得有些更颓丧的身影，又张了张口想要找补些什么。

“我，我又从后门溜进来了。”姜时有些心虚地回他，“对不起，没和你打招呼。”

黑暗中，齐桓的拇指掐入指腹。

姜时见齐桓不语，又开口道，“我就是觉得自已该和你解释解释…”之前在宫中的怪异和那夜近乎“发泄”的欢爱。

他话落后，也久未言语，这僵持之下，他好像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那些事。

因为一切平息后的今日，他再想起那夜时，仍只能无法辩解地承认，他用近乎“无能”的方式在齐桓身上寻求了安抚。

很混蛋。

姜时头垂得很低，低到齐桓无法从那朦胧的月光下，看清他的情绪，这令他很不安。

“对不起…”姜时低声的道歉，“嗯…”他瞳孔微睁，借着月光不敢置信地看着贴站在他身前的齐桓。

“姜时，你爱我吗？”若是细听，便会察觉这清冷的声线下的颤巍与小心，可姜时此时热意冲天，并未发觉。

他呼吸渐重，情不自禁地低头，想要去寻那近在咫尺的唇，却是被其主侧脸躲过了。

他尴尬地愣在原地，有些安静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怕齐桓侧着脸看不到，表忠心一般急着说，“赌坊第一次见时，我便上了心。”

“不，是更早。”姜时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有次在群芳阁时，我就见过你的侧影，当时魂都没了一半，只可惜你走得太快，我追出去时，怎么都找不到你的身影了…”

他还为此恍惚了一个下午，直到晚间在夜市中遇到的南浔与扶音…

齐桓闻言身子一僵，手中动作一停，还不待说些什么，只又听身前的人轻声道，“真的，你信我。”

房间沉寂半晌，齐桓声有不易察觉的哭腔，“嗯，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第294章 心跳

齐桓想，他只要能得了姜时在意，人生其实已无旁的奢求。

至少这一世，年少时的光，再次照向了他。

这一夜，同样是在这间房内的每个角落，姜时收了莽撞的性子，小心且怜惜地吻过齐桓肌肤的每一寸。

清醒沉沦下，姜时想世上怎会有这般娇柔的男子，低泣缠绵间比女子还要勾人。

恍惚间，他又想起那曾被蒙尘许久的梦，梦中的美人以身为盾挡在他面前，决绝的没有一丝的犹豫。

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鲜血流了满地，苍白又破碎地死在他的怀里，而他却别无他法。

姜时心口发痛，眸子不禁有了热意，在最后一次相拥间，他凑到齐桓的耳边，“齐桓，你从不是我的污点...”轻柔却坚定。

你是夏日的晚风，是柳树的蝉鸣，是回味甘甜的茶水流向我心口的悸动。

昏暗的床笫间，无力的美人背倚在姜时怀中，鼻尖泛酸，无声哭泣。

半晌，齐桓强忍着哭腔问，“你还要吗？”他实不知，该怎么谢谢姜时能爱他。

.......

又是一日清晨，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斑驳地洒向太尉府。

树凉下，南辰看着朝他问安后，便驾轻就熟走向南轻院子的宋辞，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

南辰想，他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自已好像听到宋家那个丫头喊了他一句：兄长！？

“你这是咋了，踩屎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