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然,第二天,齐胤就开始试探般地打探两人间是否生了怨怼。

从那以后,他断绝了与南浔的联系,只光明正大地给宋辞送了一封信,而后没两日,宋辞便入了宫...

漫漫长夜,今夜这盛京城中皆是无眠之人。

星光渐渐黯淡,日出东山,晨曦初露。

南家虽被判于午时三刻斩首,但天刚蒙蒙亮时,他们便被从牢狱中押出,坐上囚车开始游街示众。

三个牢房换成了三个牢车,南浔扶着闻笙入内后,又欠欠地向南轻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只是这次还不待南轻发作,闻笙便揪住她的耳朵,强行转移了她的视线。

“你适可而止吧。”闻笙低声警告,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清清,疼...”南浔疼得瘪了瘪嘴,顺势埋进了闻笙的胸前,寻求片刻的安慰。

闻笙并未将人推开,反而手指轻轻拍在她的背脊,声音柔和地哄道,“你就别再闹你姑母了,小心惹得宋家妹妹又来与你争执。”

南浔在闻笙的胸口蹭了蹭,“怕什么,反正有你护着我嘛~”

牢车滚滚而行,清净的街道也开始涌入三两行人,驻足围观后,南浔便立刻又直起身子,将闻笙揽过自已怀中。

闻笙察觉出她身子的僵硬,只稍愣一瞬,便猜出她可能是想起了前世,她轻轻垂下眼眸,紧紧牵着她的手,并没有多说什么。

阿浔,别怕,哪怕这一世南家仍逃不脱被误解的宿命,但至少我在你身旁,与你一起承受那怒骂与诋毁。

南浔确实想起了那梦中的指责,人们不由分说地信任了那些空穴来风,忘了南家曾经的恩惠,只揪着她女扮男装一事,怒骂着她不知礼义廉耻。

实不相瞒,她此时,就想捂住闻笙的耳朵。

天色已逐渐放亮,周围的看客也愈发多了起来。

然而,南浔的双眼却空洞地盯着牢笼底部,对四周的喧嚣仿佛充耳不闻。

廷尉府的土兵们,一边前行一边高声宣读着南家的罪状,声音回荡在清晨的街道上。但奇怪的是,除了廷尉的宣读声和车轮在青石板路上滚动的声音外,周遭近乎于安静。

这怪异的氛围,让南浔渐渐回过神来,她微微蹙眉,抬头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人们复杂的神色。

有的人紧锁眉头,视线流转在她与闻笙的身上,显然不解两人之亲密。

有的人满脸愤慨,双拳紧握,但其怒意又好似不是为她。

还有的人,大多数是女子,她们眼神中流露出担忧与感激,注视着她与闻笙,随着囚车缓缓前行,就好像在护行。

南浔稍愣一瞬,不由低声而笑,轻轻唤了一声“闻清清。”

闻笙比起旁人的视线,只始终注意着南浔,听她唤她,忙回应道,“嗯?”

“虽是又要上那断头台,但这次的感觉,好像有些去打仗。”南浔低头看向闻笙,而我不光有爱人陪着,也好像遇到了一些很好的人。

闻笙读懂她眸中的寓意,只淡淡扫视了一眼人群,回道,“我也觉得很好。”能陪着你,而不是再让你孤身一人,我也觉得很好...

绿玉与扶音也随着牢车走在人群之中,见她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模样,不禁低声吐槽道,“那不靠谱的姑爷心大就算了,怎她小姐也好像去成婚似的...”

扶音耳尖,听到了这低语,便轻步凑了过去,带着几分调侃道,“这和再成一次婚,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女子之身,光明正大地在世人的注视下,旁若无人。

囚车游遍了盛京城的大街小巷,这昭示天下般的公示,还是北齐开朝以来头一次。

而当南家被送往断头台上,挺直身骨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