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胤坐在龙椅之上,沉眸看着她手中的那本名单,并未言语。

南下一趟,南家已然收了这么多的人心,他怎能再等呢....

“好一个从未让皇上为难。”御史萧朔适时开口道,“重伤雍凉王,恳请废后,自请解甲,还妄想逼迫皇上违背祖宗之法,这一件件就是南家的从未让皇上为难吗?”

萧朔不愧是两朝元老,只随意两言就扭转朝中风向,直言这一切都是南家给皇上惹得麻烦。

“何况,安福公公之言也无错。”萧朔迎着南浔的视线,看向她手中的联名册,继续道,“南小将军不是在结党营私吗?”

历朝历代,结党营私,皆为谋反之重罪。

萧朔话落间,朝中之臣纷纷点头应和,甚至连太常沈孝都不禁点了点头。

南浔看着墙头草似的一众大臣,并不慌乱,只气定神闲道,“别急,南浔只是还没来得及登门御史府。”

“萧大人与诸位大臣的名字,早晚也会出现在这个册子上的。”她扫视了一眼各个神情怪异的大臣,复又看向齐胤,开口道,“自古忠言逆耳,南浔独醒于世间,定是要拼尽已力...”

南浔唇角微勾,一字一句道,“为皇上分忧。”

“看来爱卿已做抉择。”齐胤看着南浔,意味不明道。

但南浔却是听出他话中的威胁,唇角的笑慢慢平缓,但视线相交间,却是毫不退缩,“自然。”

反正,无论我怎么选,你都不会放过我南家,何况,前世屠我满门之仇,今世也该还了回来吧?

退朝之后,南浔不顾众臣探究般的打量,直接走向闻有政,微微躬身,“岳父大人。”

闻有政微微蹙眉,不悦地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并未理会于她,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南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追了上前,并肩喊道,“岳父大人~”

闻有政余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嫌弃地加快脚步....

可他那老腿,怎跑得过南浔这个小年轻,直直被追了一路,耳边嗡嗡地全是那声声岳父大人。

出了宫后,他蹬着脚踏,快步上了车,又一车门将人拍在了门外,沉着脸和马夫说道,“快走。”

南浔骑马而来,马匹拴在另一侧,如此这般,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标有闻府的马车越走越远。

但她仍是不甘心地朝着那几乎快驶出官道的马车喊道,“岳父大人,你在家等我呀!”

闻有政坐在颠簸的车中,即使板着脸,尽量维持着体面,也不难看出他神色间的难堪。

他闭上双眼,鼻孔出气,骂道:竖子...

南浔直到目送着马车消失在了官道,才不紧不慢地去骑了自已的马,她甚至还在去往相府的途中,拐弯去自家铺子,想着拎两壶好酒。

只是,当她看见绿玉也在酒肆里时,忙开心地四周环视了一下,但并不见闻笙,她看着绿玉,疑惑道,“你主子呢,怎就你自已在这?”

绿玉正在大堂的楼梯把手处,偷着往上瞧,近来也不知怎地,无论站着躺着,手里有活没活,脑子里都总会浮现扶音那张妖孽似的脸,赶都赶不走。

她刚陪着闻笙去了竹里居,暂无事可做,想着离此地较近,不自觉地便走来了这,但还未见扶音,就又被南浔逮了个正着。

她顿时慌了神,脸色发红地拧着手中的帕子,倒打一耙道,“您还有脸问呢?”

南浔微微一愣,更是不解,她怎就没脸问了…她今儿晨,也没惹清清生气吧。

南浔那探究的打量,更让绿玉颇有羞恼,“您下了朝也不归府,还来这里买酒,一会且不知又要去哪里玩,才成婚多久,就这么不愿守着我们小姐了?”

“我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