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辰站在大殿之中,沉声道,“臣心意已决。”说罢,他将握在手中的兵符呈上。
齐胤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南辰手中的兵符,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狠厉,开口道,“爱卿,可是因朕昨日之行,而心生寒意?”
“朕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做此择,朕需得给雍凉王军一个交代…”齐胤语气无往日帝王之威严,反而姿态放低,当着众臣的面,似祈盼着南辰能体谅于他。
说罢,他视线淡淡扫过始终未有言语的闻有政,眼底尽是威胁,都是他做的好事。
他是想削武将之权,但绝不是这般,南家军忠于南家,他只得一兵符,有何用?
他要的,是整个南家毁于一旦,再无威望…
闻有政收到齐胤的暗示,沉吟一瞬,转过身去,“身为臣者,当为君分忧,南大将军这般,可是在逼迫质疑于圣上?”
“非也,臣恰恰是在为君分忧,给城外之军一个切实的交代。”南辰看都未看闻有政一眼,弯腰将兵符放置于大殿之上,“如此后,臣想恳问皇上,谁能给南家一个交代?”
“南大将军想要什么交代?”齐胤面上并不太多情绪,可心中却是思量着种种,他实不曾想,南家“父子”竟会直冲朝堂。
南辰看着齐胤,一字一句道,“恳求皇上废后,还臣妹自由。”
“放肆!”齐胤身旁的安福闻言后,上前一步出口斥道,“南大将军慎言,您这是在说皇上束缚了皇后娘娘不成。”
“正是。”南辰此言一出,齐胤脸上也终有了一丝裂缝,而朝中大臣,甚至连刚刚出言的言官都霎时禁了言…南家,怕不是已有反心。
齐胤沉着眸子,视线在南辰与南浔之间扫视,最终定落南浔的身上,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道,“爱卿这是想好了?”话语中,是旁人听不懂的威胁。
“为臣几十载,不会有比此刻更为清醒的时候。”南辰回道。
齐胤闻言,却是无声轻笑道,“朕与皇后夫妻二十余载,感情甚厚,爱卿之求,实强人所难…但爱卿身上之伤,实令朕痛心,爱卿之衷心日月可鉴,朕却一时糊涂寒了忠臣之心。”
他侧过头去看向南浔,开口道,“不知阿浔身上,可也与南大将军这般…?”
二十几载的棋局,稳赢之局显然无趣,如此这般便来赌一把,看这天意到底顺应朕这个天子,还是顺应你南家。
第249章 别惧
南浔迎着齐胤满是威胁的视线,不卑不亢,“与臣父相比,臣颇为侥幸,尚无重伤。”她伸手搭在自已的腰间,“圣上可要也看一看?”
一大一小视线相交,年少者却是丝毫不畏惧,她赌得就是上次入宫时南轻的猜想,齐胤惧她直迎这底牌。
“弱水三千,瓢瓢甘甜。”南浔唇角微勾,意味不明道,“倘若有幸如此,倒也是快意人生之风光。”
……
沉闷且窒息的早朝,最终以齐胤咬牙切齿的一句,“朕慎重考虑”而散去。
齐衍步履蹒跚,穿越众臣,却也没能追上南浔的脚步,他面色阴沉地站在大殿前,双拳不禁紧握,两颗解药,他去何处而寻!
而齐胤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安福呈上来的兵符,紧握在手中半晌,又猛然摔了出去。
他冷笑一声,放南轻自由,与就此收手,放过南家有何区别?
做梦。
南浔与南辰出宫后各自散去,南辰去了暗卫营驻扎地,昨儿夜里,暗卫已将海棠送出…
而南浔则回了府中,踱步至院前时,她用力揉了揉自已的脸,才缓步入内,推开门时,闻笙刚将手中的信鸽放出。
“回来了?”温柔的询问,让南浔的伪装瞬间破防,她耷拉下嘴角,快步上前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