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你可是要叛君?”他大喝一声,顿时吓得身后卫尉之兵有所动摇。

“姜时是北齐之官,护得是圣上之妻,怎就是要叛君?”姜时并不惧他,反而上前一步,“倒是雍凉王,携剑来到皇后之宫,又是何居心?”

大殿中的宋辞坐在南轻身旁,听到姜时的话时,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那句圣上之妻。

她垂眸淡淡扫过上午才为南轻剪好的指甲,这分明是她之妻,怎就成了圣上之妻了呢?

她盯着南轻那指甲看了许久,才又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海棠,启唇道,“请雍凉王进来。”

雍凉王妃病危,雍凉王却手持刀剑冲进后宫,这般冲动之下,他大概要说什么,其实宋辞已有猜测。

她还知道,雍凉王之话,她并不想听。

但如果她不让齐怀进来,南轻定也不会开这个口的,她顾及她,怕伤她的心。

但二十多年了,总要听一听那人离开的真正理由,南轻才能真的放下旧人或真的狠下心来放弃新人吧。

偷来的幸福固然奢侈,但她宋辞,从不屑于此。

只是她话是出了口,南轻颔首没有说话,海棠就动也未动,宋辞见她这般也不恼,只问,“海棠姑姑是要我亲自去说吗?”

问完,她也不等海棠回话,提醒道,“门外之人,可是姜时啊。”除非南家潜在宫中的暗卫全部现身,并阻拦于她,但南轻不会...

海棠闻言,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见南轻未有异议,半晌才缓步起身,微微躬身后退。

宋辞见了,又意味不明道,“海棠姑姑,早该如此,嗯?”这早该如此四字含义颇深,而那二十岁的眸子,此时却沉得很。

海棠看在眼里,仍未再出言,躬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