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晏听后,不禁双拳紧握,细细打量着南浔的神情,又沉默了许久,才似妥协般问道,“我怎么知道南小将军是否会信守承诺?”

南浔微微一笑,观察着齐晏的反应,继续道,“但你只能选择相信于我,暂别无他法不是吗?”

齐晏眼神一凛,眉头紧皱地紧盯着桌面的一块几乎不易察觉的一道划痕。

半晌,才开口道,“父皇龙体欠安,且久治不愈,难免不让我生疑,否有人对父皇用了药。”

她抬眸对上南浔的视线,难得坦诚道,“但我能力有限,并查不出,只是齐衍与皇后,我皆有所疑罢了。”

南浔闻言冷笑一声,“我让三皇子给我理由给你保守秘密,三皇子却开始倒打一耙。”她姑母才不屑于这样没担当之行。

“我只知道,倘若父皇在近几年内病逝,那我定沦为弑父弑君之地,我不能让他死,或者…不能让他因我而死。”齐晏回道。

南浔问道,“所以,你将雍凉王引来搅乱朝局?企图自保?”

齐晏不置可否,“所以,你南家若无反心,那最终获益人唯有老四,你想请教之事,怕是唯有他能教你…”

南浔与齐晏对视许久,并未再言语地起身想要离去,她显然对于齐晏意在转移战火之言,兴致不高。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齐晏显然并不知她也为女子之身,还仍想借她之手平衡与齐衍的关系。

“那倘若我说,真正的六公主齐栀,其实在出生那一刻就是死胎呢?”

……

南浔出了酒馆时,提前回过府中的马夫,便上前来报说少夫人在竹里居。??l

南浔驾马前去,停在竹里居门前时,还是不自觉朝着二楼的窗边看去。

在那些曾不能见光的时日中,她无数次率军走过此地,只为看一眼那为她敞开的窗缝,偷享世人不知,却不得不见证的每一个她与闻笙相爱的瞬间。

竹里居内。

闻笙依旧坐在那二楼的窗边,翻看着竹里居内这一年来的资助账本。

暖阳将窗花镂空映照在她脸颊,也遮盖不住那白皙肌肤下的绝世之色。

绿玉匆匆而来,见她果然未发现楼下之人,不禁上前一步,出声道,“小姐,姑爷到楼下等着了。”

“嗯?阿浔来了?她怎不进来?”闻笙闻言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便要去迎。

但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过身去,抬手打开了一旁的窗户。

果不其然,桀骜的少女骑马而立,仰头而望,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咧嘴而笑,无声道,“清清,下来接我嘛~”

闻笙唇角弯弯,回道,“好。”

得胜归来又豪横娶妻的南小将军,如今走在哪里都是焦点。

街道行人见她矗立于竹里居下,朝着二楼傻笑,皆顺着视线向上望去。

着妇人装扮的闻家女…不,此时已是南家的少夫人,正站在二楼窗前,目光柔柔看着楼下之人。

日光下,那仿若神女之人,红唇轻启,不知应了句什么,便转身离了窗边,踱步楼下,与跳马迎上去的南小将军,相拥了个满怀。

当真是新婚燕尔,只分离一个上午,便已将对方想得不行。

“你怎么来了?”闻笙眸眼柔柔,满是欣喜。

南浔牵着她的手,强忍着想将人吻了又吻的念想,回道,“接你回家吃饭。”

“可是我账本还没看完…”

“我重要,还是你账本重要啊…”南浔瘪了瘪嘴。

闻笙闻言咬唇看着故意诱她在众人面前说情话的人,脸颊微红,仍是轻声回道,“自然是你重要…”

她怎会不如她愿。

她们用了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