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至他们大抵不敢如南浔这般,当街宣誓于众人。

而且听闻,南浔院中那些姬妾,其实都是受她救助的可怜之人。

早在两年前,南浔第一次去闻府提亲时,就已经将人都安顿了出去。

如今广陵渠增进南北经济往来,那些姑娘们也都有了自已的安身立命之本。

心怀良善,矢志不渝又一统天下之人,竟曾是她们眼中人人闪躲,唯恐避之不及的纨绔...

当真是可笑...

南浔一步一叩,并未抄近道,反而带着那几十台的礼,绕了城中最远的路,仿佛一心要让这全盛京之人,皆知晓她的求娶之心似的。

她额头从渐红到破皮,都始终跪得规矩,无一丝一毫的敷衍,周围议论之声已逐渐消失。

她一步一叩到相府之时,额头上的鲜血已顺流不止,其惨状让看者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然而相府大门依旧如头两年那般紧闭。

南浔远远见着,但仍跪拜至门前,越喊越大声道,“太尉府南辰之子南浔,爱慕于闻家女闻笙已久,今求聘其为妇,托付中馈,终老一生。”

“永不抬平妻,永不纳妾。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知道,无论如何,闻笙能听得到。

她喊与闻笙听,也喊与承诺于的闻夫人而听。

南浔一步一叩之事,早已从城中传到了相府内,闻有政脸色发青地站在前院中,不善地盯着紧锁的大门,听那人不懈的呐喊。

闻夫人原在后院中守在闻笙的房门口,听到外间的声音久久未动,她深看了一眼闻笙的房门,问道,“清禾你可要出来?”

空气静默,仍无人回复。

她垂了垂眸子,颤巍地向前院走去。

闻有政见她前来,不悦道,“你来这做什么?”

闻夫人并不愿理会于他,也看向相府的大门,“妾身已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闻有政被她一噎,顿时无言,半晌后又开口道,“莫要插手。”

闻夫人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闻言忠,我当真是看不懂你了。”

“你可以教导于清禾,但不可羞辱于她,清白一事,你可曾问过她一句?想不想嫁于这人,你又可曾问过她一句?”闻夫人问道。

闻有政闻言,微顿一瞬,“她与那人南下一年之久,我问与不问又有何异?”

闻夫人又问道,“那你既已认定,验与不验又有何异?”

第167章 砸了

南浔在闻府外大约跪了半个时辰左右,依旧不见有门开的迹象,心下一横,便起了身。

众人见状,只道她放弃了,但也不禁有些心疼于她,从清晨开始一路跪来这相府至今已快午时,额间更是血迹斑斑。

谁成想,南家那祖宗起身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砸了。”

轻飘飘的仿佛玩笑话一般,但随即便有土兵上前,犹如攻城之势一般,破门而入。

速度之快,攻势之猛,令人不禁咋舌。

刚还感动天地之人,求娶不成,就砸门而入…

南夫人依旧未有言语,仿佛就是来撑腰的一般。

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破门后,南浔反而又上前跪地叩首,“南浔爱慕于闻笙,真心求娶。”

她就这般一步一叩地进了闻的大门,而闻相夫妇则脸色不善地站在前院之中。

围观群众争相向闻府内看去,生怕错漏一丝的细节。

相府的府兵持械上前,可气势全然不敌战功赫赫的南家军,被逼得一步步后退。

有南家军为其开路,南浔一步一叩很快便跪到了夫妇俩面前。

南浔恭敬地朝着二人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