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你如愿,还你姑母自由,是我唯一的奢求。
宋辞无疑是聪慧的,只从齐桓回了盛京城这一事中便猜测出他入朝为南浔手笔,而这广陵刺史李善为宋夫人母家堂弟。
那洋洋洒洒的一篇喜好禁忌,以及那代表了宋夫人身份的玉佩,是她倾囊相助满满的歉意与诚意。
闻笙有些担忧地看向南浔,“你可会觉得难以接受?”
南浔静愣了一瞬,才回道,“我早就知晓了,从她日日找借口让我给姑母送酒的时候。只是,她向来爱面子,她不说,我便装作不懂。”
闻笙闻言,蓦然想起她去年生辰,南浔与宋辞对话时的神情,确实耐人寻味,只是当时她并未细寻。
南浔继续道,“但我总以为她这场欢喜定是要无疾而终的,我甚至还担忧过她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会不会与姑母哭闹得不愉快,那时我该如何哄她呢?”
“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她不会因为得不到而哭闹。”她只会觉得自已没能尽了全力。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骨子里始终都是大差不差的人,叛逆,倔强又固执,认准的事谁劝也不会听。
她怎么会介意宋辞喜爱于姑母呢?她只怕她不能如愿,也怕姑母难做…
宋辞再来这凤鸾殿时,海棠依旧从殿内迎了出来,但这次宋辞未等海棠开口便直接自顾自地往凤鸾殿内走了去。
“宋小姐。”海棠拦了一下,“皇后娘娘她...”
“她又不在吗?”宋辞打断道,“嫁给姜时不行?那我嫁给谁她才愿意再见我呢?”
海棠微微蹙眉,躬身道,“宋小姐还是莫要冲动抉择的好。”
“冲动?”宋辞轻笑一声,未再回话,不顾海棠的阻拦径直踏入了殿内。
才跨过门槛,宋辞便见着了南轻,分明依旧面色红润的模样,但宋辞却有一种南轻将自已捆绑在了那张宽大的椅子上,看淡生死的错觉。
大殿内还盈着淡淡的苦蒿酒的香气,宋辞上前两步问道,“辞儿酿的酒,姑母是喝完了吗?”
她不问为何南轻在殿内却让海棠说她不在的事,关怀的语气一如往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今日有些馋这苦嵩酒的味道了。”南轻抬眸回道。
宋辞坐伏在南轻的脚边,抬头说道,“我前些日子也学着酿了些,来年开春我再送与姑母尝尝。”
南轻静静地看着她,“不是在与姜时商议婚事吗?还有时间酿酒?”
“我何时都有时间给姑母酿酒。”宋辞迎着她的视线回道。
“辞儿...”南轻看着她的眼睛,微顿了一瞬道,“姻缘是一辈子的大事,莫要因一时冲动而做了决定。”
她是想宋辞去过她该过的生活,但不是逼宋辞去过她该过的生活。
“姑母,我清醒的很。”宋辞坚定道,“始终很是清醒着...”
还不懂情之一字时,我只想日日粘着你,懂了情之一字时,我便日日纵着自已清醒地沉沦。
南轻微微蹙眉,又问,“那你可知他与齐桓一事?”
“自然。”宋辞反问道,“但他们也无法在一起不是吗?”
南轻看着她倔强的小脸,一时无言,她只听宋辞又道,“姜时挺好的,与我自小一同长大,人品终归是没有问题,又能被我拿捏着,不怕受了欺负。”
南轻不知为何,心里仿佛闷了一口气一般,她分明听得出宋辞的不愿与妥协,也知晓这孩子又开始拿捏着让她心软,可她偏偏很难允许自已见得她这般...
第146章 血腥味
冬日的阳光透过宫殿的琉璃瓦,洒下斑驳的光影,那日后宋辞又开始频繁地踏入凤鸾殿,每日地向南轻讨教婚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