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当真欺人太甚,来人,把他架了送去太尉府,要个说法!”绿玉朝着身后的家丁说道。

绿玉身为闻笙身边的贴身丫鬟,在某时就代表着闻笙的态度,她话一落,自然有人上前夹着向西便走。

“闻小姐饶命啊,奴再也不敢了。”向西一个大胖子,被几个瘦弱的家丁架着鬼哭狼嚎地往前走,实在有些滑稽。

绿玉硬是掐着自已地大腿才没笑出了声,反倒是闻笙有帷帽遮挡,唇角提了又提。

宋沂哪能愿意放过向西那狗奴才,可他才刚要开口便又吐出一口血来。

闻笙这才不急不慢地走到宋沂面前,开口道,“宋师兄可还好?”

宋沂恶狠狠地瞪着她,贱货,你看我哪里像好的!

闻笙见他这模样,也猜出他看出了些什么,她轻笑一声,“宋师兄这般眼神看着我呀?骑马撞你的是太尉府的人,可不是我闻府的人。”

她微微弯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小声道,“宋师兄莫要记恨错了人呀。”

说着,她又直起腰来,“瞧我与你说这话做什么,宋师兄向来大度温和,定然是不会与太尉府一个下人一同计较的,是吧绿玉?”

绿玉在一旁附和了一句,“自然,是不同,不是不敢。”

第106章 只觉这世间不容

宋沂闻言更恶狠狠地瞪着这两个主仆,他怎会听不出闻笙话里的讽刺!

“为何!?”宋沂捂着胸口不甘地问道。

她不是眼高于顶不将任何郎君放在眼里吗?不是曾在圣上面前亲口说过她不愿嫁给南浔吗?

那为何现在却与南浔沆瀣一气了呢?

除了家世,那给南家丢尽了人,扶不上墙一样的烂泥纨绔,到底哪里比他好了?

闻笙看着宋沂此时狰狞的神情,只觉好似今日才真得认识了这个以她师兄自称十余年的人。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宋沂发癫,半晌未言语,她娘说得对,她确实自小便不喜逾越之人。

比如此时的宋沂,以什么身份问她这句为何呢?

两人就这般静默了许久,久到宋沂甚至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才开口道,“清禾不知师兄所说何意。”

不甚在意的态度,让问出那话的宋沂顿时觉得自已仿佛笑话一般。

然而还不待他再次开口,闻府的大管家便已闻讯赶来。

“宋公子!?”

既已来了管事的,闻笙自不想再多作理会,由着绿玉与管事的讲了前因后果,她不做停留,便转身上了一旁的马车。

两人虽未言明,但闻笙知晓,今日后,她与宋沂间便算是撕破脸面了。

绿玉见闻笙上了车,小眼睛一转,转身和一同与管事的出来的蓝玉低声交代道,“可切莫耽误了宋公子的诊治呀。”

蓝玉了然。

马车又急又颠,到达廷尉府时,宋沂早已晕了过去。

闻笙听了此事,轻笑一声,还提醒她下次见了南浔别忘了要赏银。

绿玉微微一笑,心想要了那玩意有什么用,哪天你俩吵个架我还得还回去!

但她还是躬身回道,“奴记下了。”

闻笙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改变行程,这多半年的时间内,已有一些受竹里居资助的寒门子弟做了各大臣的入幕之宾…

姜时离开盛京来给南浔报信时,完全没预想过自已的假,竟会请到一月有余。

也好在他官不大,期间就他爹来了两封信,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姜时也想自已是不是该回了,可这几日,他脑子里都是那夜齐桓说的那句:我所瞒你最大之事,你不都已知晓了吗?

他站在窗边看着对面齐桓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