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他这么听话,还是没能留住母亲。

接到监狱的电话是在第二天,赶过去的路上他都没有记忆,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太平间。

太平间一个拉开的担架上,躺着悄无声息脸色苍白的母亲,沈羡安跌坐在地上,手颤抖着迟迟不敢落下。

他声音哽咽,泪水滴在冰冷的脸庞上,也换不回一丁点温热,:“妈妈....你不是说要跟我离开吗...你醒醒啊....明明马上就要离开了,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

狱警在一旁不忍的解释:“是热射病,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天沈羡安就把母亲火化了,葬礼也只有他一个人。

葬礼开始前,他给阎听兰打了十九个电话,全是未接听,挂断电话却看见夏青川朋友圈里最新的视频。

是一个演唱会现场,而旁边温柔看着他的人,正是沈羡安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

视频里声音嘈杂,灯光四射,让他想到了以前他邀请她去自己的乐队livehouse时,她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

可现在却陪着夏青川去人挤人的演唱会,沈羡安自嘲一笑,没有再打电话。

他在殡仪馆买了一个项链,亲手把母亲的骨灰装在里面:“妈,我带你离开...”

6

沈羡安到了很晚才回家,路上下起了大雨,到家已经淋的湿透了。

打开门,阎听兰已经回来了,他一眼都没放在她身上 ,直直要往楼上去。

刚走到楼梯口,腰上环上一双手,浴巾包裹上来。

阎听兰有些担忧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叫我去接你?都淋湿了。”

叫你你会来吗?沈羡安眼中闪过讽刺,拍开她的手上了楼。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就看见阎听兰端着姜汤正在给他吹凉。

其实阎听兰是一个很有责任的人,不然也不会十多年都对他这么照顾,以至于他混淆了责任与爱。

注意到他出来,她把他拉到床边坐下,一勺一勺的喂他:“烫吗?快喝了,马上就是婚礼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感冒了。”

沈羡安垂眸安静的喝完了,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死寂。

阎听兰,如你所愿不会有婚礼了....

第二天,沈羡安出门去出入境管理部门办了签证,刚走出办理大厅就遇见了阎听兰和她手下的实习生一行人。

阎听兰看了看他走出来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你来这干什么?”

他平静回复:“队里有人要出国,我来帮他弄一下。”

她也没有再多问,因为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人出国的人会是沈羡安。

身后的实习生这时候开口:“我们今天聚餐,师丈和我们一起去吧。”

“走吧,等会儿一起回家。”阎听兰也开口了。

最后他们到了一家火锅店,沈羡安第一时间看了一眼阎听兰,因为以往他要她陪他吃火锅的时候,她都会以味道大来拒绝他。

“奇怪老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一旁的实习生,抱胸开口:“那是因为青川喜欢吃,不止火锅,螺蛳粉路边摊,只要青川喜欢,老师都会陪他。”

沈羡安垂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进去之后,他们直接让阎听兰和夏青川坐在一起,然后才像是才发现他一样,惊讶道:“啊,不好意思,我忘记师丈也在了,以往聚餐的时候老师都是和青川坐在一起的,师丈不会怪我们吧?”

心中泛起细密的痛,他平静的摇了摇头,坐到了对面。

在对面他清晰的可以看见阎听兰给夏青川系上围裙,记得他所有口味替他打调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