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请?

爱去不去。

贺凖本身是不想去敬茶,最终不知怎么还是去了。

他本也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人,本来就是想离经叛道和白家对着干,不知怎么,非得完善了一切的礼仪才甘心。

“小贺多陪陪夏夏,夏夏身子不好,若是你去陪他,他肯定是高兴坏了。”柳氏说。

可是昨晚的表现,是一点也不高兴,这个柳氏说来也怪,谈起白夏就如亲儿子般的,那热络劲儿,仿佛是真心为白夏娶妻高兴,却一点也不关心白夏的病症,也不问白夏的身体。

却说:“新婚夫妻,多多亲热才是,夏夏十七年来都在宅子里难以迈出门口,去看生意也是轿子马车,没有情情爱爱的念头,但白家的男人向来深情,就如他爹……….夏夏是像极了他,小贺多和夏夏亲热,夏夏才能开窍。”

贺凖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说白夏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念头他的确是信的,那双眼睛不像是来人间谈情的,像是来要命。

可是亲热是两个人的事,白夏那么冷冰冰的,看起来是不会和他亲近的。

也好。

若是真的不想要他,便早日放他回去,正好赶上来年春季的征兵。

白家的院子宽,那间新房听说本来是大少爷是房间,如今他住了,大少爷再也没有回来。

外面有大院子,他算是白家的少夫人,有些指使的权利,既然白夏不待见他,他便自行练武,练好了往后参军多点救命的本事。

那日午后,终于出了大太阳。

这些日子都是阴沉沉的闷天气,也冷,但没下雨,这天破天荒的出了大太阳,贺凖在院子里跑跑跳跳,一身的汗,拿着刀剑在练招式。

练到一半,丫鬟喜气洋洋笑着来叫他。

“少夫人,大少爷说厨房做了点心,让你过去一块尝尝。”

贺凖停了下来,一时间以为听错了。

白夏这些日子就像把他给忘了似的,一点也没想起他,竟然不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让他一块去吃点心。

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便跟着丫鬟过去了。

白夏住的厢房正好是他住的对角的方向,有些远,但也走不了多少脚程。

进门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药香。

仿佛是青天白日幽冥般的气味,在煌煌的日光下,在进门的这一刻,突然就恍惚起来了。

跨过门槛,进了里屋才看见白夏。

白夏坐在床边的榻上,日光是从窗外进来的,不知是从他的背面还是哪里,他是身上是莹莹日光斑驳的影子,从木格窗的罅隙里泄露的太阳,将笼罩得似幻似真。

巧儿手捧着一炉香,蹲在一旁,在他面前熏。

缓缓上升的蓝烟像是曼妙的纱,仿佛将他蒙住了似的,他的面容被蒙在纱里、被笼在日光下,好似不在人间般,远远近近,触碰不到。

美丽到凡间似乎无法容纳这样的美貌,因此是常年生着病。

贺凖怔怔的看着,直到突然被叫了名字才猛然醒了过来。

“贺凖,快坐过来。”

声音是轻轻的分外的温和,抬眼看见他,好像是在温和的笑。

榻中间一个小桌子,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摆着热气腾腾的上好的茶。

贺凖坐上去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刚刚练了武,一身的臭汗,他坐在白夏的旁边,即使穿着锦衣华服也是粗鄙不堪,他的手放在一边,余光又看见了白夏的手。

那真是非常美丽的一双手,一根根手指纤细雪白,跟上等的玉件一般,组合在一起成了一只手,像是老天爷精心雕刻的工艺品,美丽得不像话。

而贺凖的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