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余下我和珠帘后的执笔那个人。
我仿佛陷入比墨水还浓郁的黑暗里,周遭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远,我拼命的在喊,直到筋疲力尽,直到再次睁眼,看见紧紧攥着我手的宋羿,他的眼里泛着血丝,我开始有点小愧疚昨夜耍心眼不给他睡觉。
因病发突然,宋羿送我回宫治疗,整天几碗的药来使劲灌我,御医吩咐要我静养,嫣然也就被宋羿严禁来打扰我,想想嫣然也挺可怜,刚放了禁闭正想找我乐乐,却被拒在门外。
静养时我拿出雕玉师傅送我的刻刀,共七把,刀身极薄,或长或短,皮革包裹刀柄,五彩丝绦缠绕其上。这是那被我气走的雕玉师傅留给我的唯一纪念物了。
宋羿的那块玉佩是蓝田白玉,玉身滑腻,却又坚毅易碎,下刀时最重力度。
若是作假并不一定要用蓝田白玉的玉材,只要手感色泽大概相似,勉强能过关就行。
我在玉石库挑选很久才找到一块模样大概相似的玉石,动刀前我把它握在手里,脑里想的是那天看的白玉镶金的令牌,玉配上繁复优美的镶金花纹,恐怕没有时间去费心镶嵌了,只能用胶黏上一些形状相似的金丝花纹。
第二天,我闭上眼,想象手里的玉石哪些是要削去的部分,手边的小刀拾起,每刀下去,或深或浅,皆是心中所思所想,不得反悔。
犹如踏出这皇宫,便无我的回头之日。
刻完后,睁开眼却发现已近天黑,我起身,才发现持着玉石的左手已经麻木不能动弹,右手支着地面起身,揉好乍动发酸的腿,终于勉强起身。
手里的令牌已有大致轮廓,差得就是那些金丝镶嵌的花纹。
我应是见过那些花纹,很熟悉,仿佛之前就是我亲手勾画的它们。
一弯一曲,收放自如的繁复,凤凰于飞的华贵,于宋羿却很是相符。
☆、第 34 章
我踱到九重宫纱前,开口时发现我的嗓子因为半天没有开腔已近嘶哑,“今天有什么人来?”
“回娘娘,嫣然公主来过三次,殷昭仪来过一次,不过已告知她们娘娘身体不适,概不见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