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僵硬的转过头来看我,惊诧的说道:“册封……”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朕要册封你做朕的君后,礼部已经着手去办了,日期就在下个月。”
沈彻摇了摇头,拽住了我的袖子,近乎恳求的说道:“李宣,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我扯住他的手,将他抵在床前,近乎执拗的压制住他,“当初你说权势对你很重要,所以你要背叛朕,现在朕就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你该对朕死心塌地了吧。”
我端视着他:“而且,这份殊荣除了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给你,李越也不能。你还有什么不乐意?”
沈彻紧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我淡淡看着他,冷冷笑出了声,在他无言以对的沉默下说道:“沈彻,我发现我错了……”我抵着他的唇,默默想着,“我原先以为你不爱我。”
滚烫的泪水低落在沈彻脸上,我在他睁开眼之前盖住了他的眼睛,那些吻逐渐加深,一个个印在他的唇边。
沈彻的话越来越少,即使被我逼问到这种地步也只是发着抖,一个字都不说。
我干脆扯开他的衣服,将他从头到尾剥到□□。沈彻在剧烈的羞耻感下不安的扭动着,我也脱了衣服,和他紧紧贴到一起。我没有要他,只紧紧搂着。
这让我想起在梦溪崖下和沈彻同生共死的五天六夜,我和他因为寒冷紧紧抱在一起的那一刻。他苍白着一张脸,眼睛里却像是蕴藏着无数的星辰,声音极度虚弱的和我说:“李宣……如果我们注定死在这儿,有句话我一定要说……”
那时候他吻了我一下,哀伤的靠在我的颈侧,“李宣…我爱你。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常常想,如果当时我们都死了就好了。
如果没有回陌阳,时间永远静止,停留在他说爱我的那一刻就好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君和我说过,有些东西你最在乎最有可能失去,若有一天你不再拥有了,你就要学会忘记。
但我忘不了。
曾经忘情滑下喉咙那一刻,我以为我把关于这个人的爱与恨,真正的遗忘了,从那天起,不管他爱着什么人,他爱不爱我,都与我再无关联。
可事实是,即使喝了一万次忘情,我还是会爱上他。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如果在我的生命里失去沈彻,我会痛不欲生。
虽然出了重重变故,但到了腊月初十,册封大典还是如期举行了。宫里许多年没正正经经办过什么喜事,一时间欢快的氛围充斥着这绿瓦红墙。
沈彻在宫侍的搀扶下出了栖梧院,我们要出发去宗庙在祖宗面前结发连理,在嬷嬷们的搀扶下,他苍白的指尖触到我掌心的那一刻,我心间一震。
那些痛苦的愉悦的,复杂至极的情绪在我心里翻腾着,最后归于平静,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他过往的种种纠葛再也不重要,他现在是我的夫君,我是他一辈子不能再更变的妻主。这种认知,比从他口中说爱我,更让我心安。
入了寝宫,我坐到他跟前,指向窗外:“沈彻,你看。”
从窗子望过去,屋外面大片的无忧草开了,沈彻抬头望了一眼,喃喃着:“好多花……”
我牵住他的手,“我让花匠把这些花围着你的寝宫种了一圈,你喜不喜欢?”
他垂着头,俊秀疏清的眉目冷淡中现出一丝温柔,我吻了吻他的唇,沈彻瑟缩了下,眼睛眨着,泛出些许迷茫的神色,大概还有人在,他推了我一下,头扭到了一边,我轻轻笑出声,一边解下沈彻的发带一边说道:“都退下。”
我撩开沈彻的外衣,抬头望着他,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其实很喜欢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