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宴抱着薛如茵进了房间,一整晚都没有出来。

谢云晴在隔壁,能清楚听到越来越大的呻吟声。

明明自己身上的药效也发作了,可绵绵不绝的欢爱声,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浑身的热意褪去,只剩下彻骨的寒。

第二天,谢云晴一打开门,就遇到从隔壁出来的薄司宴。

四目相对,薄司宴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谢云晴鼓起勇气喊住了他:“司宴哥,你真的要和阿茵结婚吗?”

薄司宴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冷冽的嗓音清晰地传来。

“阿茵是我未婚妻,我们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我不想她误会。”

陌生人?

谢云晴心口一颤,不甘问道:“司宴哥,你明明说等我到22岁,就跟我结婚......”

薄司宴转身,眼底泛着冷意。

“你当年丢下受伤的我跟着富二代跑了,要不是阿茵救了我,我早就死在五年前了。”

“怎么,你的富二代不要你了,金煌混不下去,又想吃回头草?”

讽刺的话,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样,刺在心口上。

谢云晴忽略胸口的疼,急切地解释:“不是的,司宴哥,我那是为了将坏人引走,后来被人抓走了......”

薄司宴冷声打断:“够了,你的解释,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

自己当年是为了保护他,才去当诱饵将人引开,怎么就变成抛下薄司宴跟着富二代跑了的说辞。

谢云晴想继续解释,薛如茵却笑着走了出来。

“姐姐,你当年为了钱抛下重伤的司宴哥不管,现在......”

她说着顿了下,目光掠过谢云晴脖子上的旧伤,幽幽道:“你不会是想跟司宴哥复合吧。”

薄司宴一双冷眸扫向谢云晴,声线满满的警告。

“我现在爱的人是阿茵,谢云晴,我只能是你的妹夫。希望你能有点羞耻心,以后别再缠着我,也别打扰阿茵。”

谢云晴愣愣地看向薛如茵脖子上刺目的红痕,顿时明白了他口中的没有意义是什么意思。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那片红痕却让她失了说话的力气。

许久,直到薄司宴扯着薛如茵走远,她才失魂落魄地跟了上去。

谢家。

看着记忆中的家,谢云晴热泪盈眶。

被困在异地五年,她除了对薄司宴朝思暮想,就是想念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可当她踏进家门,却发现家里再无一处她熟悉的模样。

院子里曾由母亲亲手给她栽种的海棠花,全被变成了樱花树。

客厅墙上曾挂着由她亲手画的睡莲图,如今被换成了薛如茵的写真照。

谢云晴缓缓走进去,眼神触及正厅中的合照时,瞳孔皱缩了下。

只见曾经摆放父亲母亲、哥哥谢清池和她合照的地方,如今变成了父亲、谢清池和薛如茵的全家福。

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和谢清池,却在新照片中笑得开怀。

谢云晴愣在原地,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往前走。

此刻,站在这栋熟悉又全然陌生的别墅里,竟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谢父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激动。

“回来就好好在家待着,希望你能像你妹妹阿茵那样懂事点,以后别再跟着人到处乱跑。”

父亲寡淡的神情,让谢云晴局促地站在原地。

她脸上的热泪渐渐凉了下来,心也微微发冷。

原来,她消失的五年里,所有人早就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