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碎裂，镜头天旋地转，视频戛然而止，最后一条消息显示“发送失败，无信号”。

我的心猛地一跳，但是又瞬时安静下来。

萧函的大手握住了我的肩膀，温柔地看我。

“……要报警吗？”

手机已经安静很久了。

大概率，他应该出事了。

我想了一想。

“不用。”

萧函不解地挑眉。

“我以为你会心软。”

我轻轻摇头。

“当年我为他摔下去时……他先跟梁可报了平安，过了半小时才帮我叫了救护车。”

“他有亲人，有朋友，轮不到我来帮他报警。”

晚上时分，我看到刘昊发来了信息。

“救援队找到了林墨川，他右腿粉碎性骨折。”“你能不能来看看他？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你受伤的。”

面对刘昊的劝说，我还是拒绝了。

“我念着他名字的时候，你们可什么都没听到。”

“算了吧，何必再多纠缠……拖越久对谁都不好。”

对方愣了一愣，只好讪讪然挂掉了电话。

病房里，梁可拎着果篮来看他，但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眼神闪烁。

林墨川虚弱但有一丝安慰。

“阿可，你来了……”

梁可捏着裙角，声音委屈。

“阿川，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人……”

林墨川勉强一笑。

“没事，你不用照顾我，陪我说说话就行。”

梁可低头玩着指甲。

“可是……我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林墨川猛地愣住了。

“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梁可无辜地眨眼，眼里有一丝甜蜜。

“我们在一起一周了，他不喜欢我和其他男生σσψ走太近。”

林墨川心里一沉，他弄不清楚，自己对梁可，算是爱情还是友情。

他总是想要照顾她，因为她的示弱，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而贺雪遥，她可以独立地处理很多事，似乎不是很需要他。

【不对，她失明的时候，也需要我的。】

【只是我，我好像习惯她独立了。】

林墨川心里一颤，猛地想起来。

梁可在一旁叹气。

“阿川，医生说你的腿已经废了，可能终生残疾……我需要的是能照顾我的人，不是你这样的。”

梁可站了起来便想离开。

“不过，我们一直都只是好朋友，你说对吧？”

林墨川脑中闪过曾经为她改了婚礼地点，为她订的高档礼服，为了她冷落贺雪遥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涌。

【原来如此……贺雪遥为我拼命的时候，我在为别人拼命。】

【别人都知道枕边人最重要，唯独我，把珍珠当石头，把假货当宝贝。】

林墨川看着自己残废的腿，惨笑一声。

“报应……真是报应。”

梁可起身拎包，拉开了门。

“阿川，你好好养伤……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