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的站起身：“我现在就过来一趟。”

他说着，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狂奔出了屋子。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车库，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向着他们同居的公寓飞奔而去。

风在车窗外呼啸而过，却吹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即便是去制止乔言心自杀的时候，他心头也没有这样的迫切与恐慌。

四点半的江城，还处于一种将醒而未醒的雾霭之中。

倾盆大雨像是将整个世界倾倒，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下，哗啦啦地淋在蒋泽川的车窗上，敲打出杂乱无章的节奏。

路上的车寥寥无几，平日里这段要开半个小时的车程，此刻在蒋泽川疯狂的驾驶下，仅仅十几分钟就跑完了。

车刚停稳，他便迫不及待地拔足狂奔，向着二十三楼冲去。

门口空无一人，化妆师与跟妆助理都已经离开了，将所有的空间留给了这个失意的男人。

蒋泽川站在门口。

直到此刻，他还心怀侥幸。

毕竟，化妆师并没有进屋不是吗？

或许，这只是许蔓跟他的恶作剧，为了让他记住教训。

想到这里，蒋泽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蒋泽川心想，他真的记住这个教训了。

以后，他绝不敢再将她抛下。

这一刻的恐慌感，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他抬起手，将微微颤抖的手指放在指纹锁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滴”声，门当啷一声就打开了。

屋子里暗沉沉的，像是被一层浓稠的阴霾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打开了灯，，“啪”的一声，灯光瞬间亮起。

家中没有什么变化，几乎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熟悉的家具、摆放整齐的物件，可这些熟悉的场景却让他愈发心慌。

“小蔓？”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屋子里除了他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蒋泽川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

他冲到卧室里。

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脚步踉跄地冲到卧室里。卧室里仍旧是他熟悉的那副样子，米色的床品被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曾经，他们在这里相拥而眠，度过无数个夜晚。

可如今，却没了那个让他熟悉的人。

“小蔓？”

他狂奔着挨个打开了家里三个卧室的门。

每推开一扇门，心中的希望就黯淡一分。

房间里皆是空荡荡的，没有许蔓的身影。

“小蔓……”

他喃喃念着她的名字，心头一片灰败。

第十五章

公寓里，看似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在原地。

墙上挂着的他们的合照，照片里的两人笑容灿烂，仿佛定格了曾经的幸福。

可是，他知道，衣柜里许蔓最喜欢的几条裙子和大衣，已经不见了。

他的心猛地一沉，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果不其然，她的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全都不翼而飞，一样都没有留下。

只剩下了，与他相关的一切，他的衣物、他的生活用品，那些曾经交织在一起的生活痕迹，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

蒋泽川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跌坐在桌子旁，巨大的冲击力让垃圾桶被打翻在地，垃圾散落一地。

忽然，垃圾桶里一张白色的单据闯入他的视线，刺痛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