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昭拉着程嘉茉入座,笑着说:“让各位教?授久等了,杨教?授莫怪,今天?周六,小?朋友不上课,又不会做饭,只能把她接过来,不然中午怕是要挨饿。”
这很明显就是玩笑话了,他家厨子都好?几个,还能让人挨饿?
他开玩笑般的语气,大家听了也?只是哈哈一笑,没人开口询问程嘉茉的身份。
在场的除了贺宗浔跟钟起敢与贺青昭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其他人,包括杨教?授在内,都不敢随意打听贺青昭的事,更不敢乱开玩笑。
杨教?授笑着回道:“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这样?,盼盼都二十四了,家里碗都没洗过几次。”
钟起收回视线,朝贺青昭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贺青昭没搭理,低头问程嘉茉:“有没有忌口的?”
程嘉茉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么,没有什么忌口的,你怎么每次都问。”
她其实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原本只需要回答“没有”两?个字就可以了,之所以说这么多,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些不耐烦,是因为她被贺青昭的话气到了。
贺青昭说她是“小?朋友”,这话很有歧义,一来容易让人认为她是他的晚辈,二来,很容易让人认为她是他养的小?情人。
可无论是哪种,对程嘉茉来说都会让她很不舒服。
贺青昭却温柔地笑道:“怪我,是我记性不好?,你多说几次我就记住了。”
钟起:“……”
他怀疑自己?误吃了见手青,不然大白天?的怎么会看到这么迷幻的现象?
贺青昭为程嘉茉摆好?碗筷,这才开始说一些场面话。
老中人的饭局,尤其是男人的饭局,几乎都是喝得多、说得多,吃得少?。
全程认真?吃饭的,只有程嘉茉一个人。
程嘉茉吃到半饱,一抬眼,对上杨盼盼打量的目光。
那是一种倨傲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程嘉茉看懂了,对方把她当成了贺青昭包养的金丝雀。
她低下头,再也?没了吃下去的欲望。
尽管她很爱吃饭,可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有食欲?
“我吃饱了。”她擦了擦嘴,小?声对贺青昭说,“我可以出去转转吗?”
贺青昭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她头,语气宠溺道:“可以,但是别乱跑。”
这句“别乱跑”,在其他人看来是关心,只有程嘉茉知道是警告的意思,让她不准跑。
程嘉茉点头,闷闷地应道:“好?,我知道了。”
她下楼后?,没出饭店,而?是去了饭店后?面的花园。
现在已经是深秋,花园里只有一些盆景菊花,没有百花繁盛的景象。
她蹲在一盆紫色菊花旁边,伸出食指去触碰一朵层层叠叠的菊花,然而?指尖刚碰到,花丝便掉落下来。
真?脆弱啊,花这种物种,真?是脆弱。
她虽然在看花,但是却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余光里看见是饭桌上那个女?孩,但是她没站起身,只当没看见。
杨盼盼走到她身后?,背着手,笑盈盈地问道:“你应该不是青昭哥家的亲戚吧?”
程嘉茉就着蹲下的姿势转过头,看向杨盼盼:“我是他女?朋友。”
杨盼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用手掩了下唇。
“他女?朋友?”她明显不信,韩式平眉微微扬起,“你看起来不大,还在上学吧?”
程嘉茉应道:“是啊,正在读大学。”
杨盼盼笑着说:“你知道吗?青昭哥十五岁就读大学了,大学毕业十九岁都还没满,二十岁就已经在国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