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贺青昭得到亚马逊鹦鹉后很开心?,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有了正?常儿?童该有的鲜活劲儿?。
“昭昭,爸爸说了,玩物丧志,鹦鹉不能要了。”
七岁的贺青昭终于爆发,举起玉做的棋盘砸在了地上?,玉石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男孩也吼出清脆的质问声?:“钟瑾,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儿?子?”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不把你当儿?子还能当什么?别闹了!爸爸不让你养鹦鹉也是为你好,他爱你、看?重你,把你当贺家继承人培养才希望你更优秀。”
七岁的男孩第一次对“爱”产生了怀疑,这是爱吗?可为什么这样的爱只?让他觉得很难过,让他很累呢?
“昭昭,爸爸今天要回?来,把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再弹奏十?遍。”
“昭昭,爸爸说了,金鱼也不能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上?午把奥数做完后,再把书法练两遍,下午练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贺青昭不再叫她妈妈的呢,大概就是从鹦鹉被送走的那天起。
那天贺青昭七岁,从那天起,他再也没叫过她妈妈,再也没对她笑过。
贺青昭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贺荣安提出离婚,她哭着挽留,贺荣安理都?没理她,冷漠无情地把离婚协议书扔到她面?前,她躲在房间放声?大哭,十?六岁的贺青昭站在门外守着她哭。
也是从那天起,贺青昭把贺荣安视作仇人,拼尽全力往上?爬,用尽一切手段与贺荣安作对,打压贺荣安晋升。
贺青昭以自己的婚姻为条件逼贺荣安结扎,未必是为他自己,也有可能是为了她这个无能又自私的母亲。
她跟贺荣安结婚十?八年,非但没得到贺荣安半分爱意?,甚至还被贺荣安厌恶记恨了十?八年。
她知道,贺青昭是在替她出气,她没得到的东西,贺青昭不希望别的女人也得到。
所?以贺青昭要阻止贺荣安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他不准别的女人跟贺荣安婚姻美?满、子孙满堂。
她知道,贺青昭是为了帮她稳固住“贺荣安儿?子的母亲”这个头衔,才会做出那件事。毕竟以贺青昭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能力,根本不用在乎贺荣安有没有儿?子,哪怕贺荣安生一窝儿?子,也威胁不到贺青昭半分。
钟瑾越想心?越痛,痛得几乎要碎裂。她突然站起身,眼眸血红地瞪着贺荣安。
贺荣安也看?向她,眼中也布满了红血丝。
钟瑾突然站起身走到贺荣安面?前,抡起巴掌,啪一巴掌搭在他脸上?,打完后,她又左右开弓打自己的脸,一边打还一边歇斯底里?地吼:“我?该死,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我?才应该躺在里?面?!”又指着贺荣安的脸说,“你也该死,贺荣安你该死!”
随即她疯了似的掐住贺荣安的脖子,然而她刚掐住,便被贺荣安一脚踹开了。
贺宗浔急忙上?前托住钟瑾,并对贺荣安说:“二叔你冷静点,二婶也是太担心?大哥了。”
贺荣安摸了摸脖子,声?音冷沉道:“我?下午还有会,你们在这儿?守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然后厌恶地看?了眼钟瑾,“疯子!”
钟瑾看?着贺荣安离开的背影,嘶哑着嗓子大喊:“贺荣安你该死,你该死!要是青昭有事,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两个小时后,ICU门的警示灯变成了白色,大门打开,主治医生顾希文戴着口罩出来,向大家宣布了贺青昭脱离危险的好消息。
接着顾希文话锋一转,又说:“但他伤了眼睛,眼球结构损伤较重,可能会造成短暂性失明,恢复后也有可能会畏光。”
钟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