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工作是不可能找的,那是对他人生价值的侮辱。

他整天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日夜颠倒地打游戏。

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那张愈发扭曲和怨毒的脸。

后来,游戏也满足不了他了。

他染上了赌博。

矛盾,终于在某一天彻底爆发。

我弟偷了我妈藏在床垫下的养老钱,整整几十万,一夜之间,在网络那头的牌桌上输得精光。

我妈发现后,疯了一样去拍他的房门,哭喊着让他还钱。

门猛地被拉开,我弟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吵什么吵!那钱本来不就该是我的吗?你不给我娶媳妇, 还不许我花点钱了?」

两人撕扯起来, 混乱中, 我弟狠狠一推。

我妈的胳膊当场脱臼。

她被送到医院, 疼得满头大汗, 躺在病床上,第一个念头竟还是给我打电话。

可我早就把全家人的联系方式,都拖进了黑名单。

那天晚上, 她哭得像个孩子, 嘴里翻来覆去只念叨着一句话。

「都是我惯的……都是我惯的啊……」

我爸的日子, 也没好到哪里去。

单位里风言风语,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那些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老同事, 如今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疏远。

「重男轻女到这个地步,真是没底线。」

「活该, 自己养出的好儿子,自己受着吧。」

「一辈子窝囊废, 到老了更窝囊。」

他受不了那些指指点点,提前申请了内退,整日把自己闷在家里, 一根接一根地抽着劣质香烟。

屋子里烟雾缭绕, 呛得他撕心裂肺地咳嗽, 咳得直不起腰,也不肯去医院。

怕花钱。

更怕在医院这种地方, 遇见熟人, 撞见别人同情又轻蔑的目光。

后来我从小姨那里听说, 他和焦头烂额的我妈,动了最后的念头。

卖房。

想把那套承载了他们所有偏爱和算计的老房子抵押出去,给我弟凑最后一笔高利贷欠款。

结果,两人揣着房本去房管局一查。

当场傻了眼。

房产证上,赫然是我姑姑的名字。

原来, 早在我姑姑给爷爷办丧事,哄骗我爸妈拿出房本说要「办手续」的时候, 就已经连哄带骗地拿去做了公证,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她自己名下。

他们最后的指望, 也破灭了。

……

那天之后,家里的饭桌上,再也见不到一块红烧肉,一盘糖醋排骨。

日复一日,只有一盘清水煮的青菜。

和我童年记忆里,一模一样。

那是他们亲手为我打造的牢笼, 如今,他们自己住了进去。

离开那个家的第二年, 我和陆哲结婚了。

没有铺张的仪式, 只有他和他的父母,以及我们最亲近的几个朋友。

陆哲的妈妈拉着我的手,亲手为我戴上了一枚温润的玉镯,她说:「好孩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换了份更有挑战性的工作,薪水翻了一倍。

我用自己赚的钱, 报了健身私教课。

教练根据我的身体状况,制定了严格的饮食计划。

我第一次知道, 原来补充足量的肉、蛋、奶这些优质蛋白质,身体会变得如此轻盈,σσψ又如此充满力量。

镜子里的我,一天比一天鲜活。

曾经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枯黄分叉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