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你只是不想拖累我对不对？”

小宝咬着嘴唇没说话。

他来到福利院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地方，是姐姐安排的。

他从小就听姐姐的话，他怕要是跟着宋西楼走了，姐姐知道了会生气。

宋西楼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个手机吗？里面有你姐姐留下的话。”

“她说很遗憾不能看着你上最好的学校，不能看着你好好长大，我相信，她更希望你能生活得很好，而不是因为她最后迫不得已的安排委屈自己待在这里。”

福利院院长是好人，可这里孩子多，到底无法完全顾及到每一个人。

小宝心动了：“但是，上次院长阿姨不是说，这不合规矩。”

想到早上林星河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宋西楼笑了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愿意跟哥哥走，哥哥就一定带你回家。”

回家……

两个字让小宝的心脏猛地一颤。

他握紧拳头，避免自己再次哭出来：“好，我要跟哥哥回家。”

宋西楼又摸了摸小宝的头，牵着他的手去找了院长。

这一次，大概是早就打过招呼，院长没多说什么，给小宝办好了收养手续，户口也迁到了宋西楼名下。

回家的路上，小宝坐在副驾驶。

他乖巧地用双手抓着安全带，突然道：“哥哥，我能不能叫你姐夫？”

第18章

宋西楼差点没控制住方向盘。

心中思绪万千，直到将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他才问：“刚才为什么这么说？”

小宝低垂着头，声音里又有了哭腔：“因为……姐姐很喜欢你。”

宋西楼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知道江以葵对自己的感情，但每每被提及，都依旧像是有柄刀子直插心口。

让他知道自己曾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小宝没注意他的反应。

“那段时间姐姐一直在发烧，照顾她的时候，我听到了的。”

他微微抬头：“姐姐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她说还没跟你结婚，她舍不得。”

小宝虽然小，但是他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宋西楼闭上了眼睛。

人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往往是清醒时最隐秘的想法，连一点念头都不敢有。

他又想起在跟江以葵没分手的时候，他们还牵着手走在她的学校。

像每一对平凡的情侣一样走在树荫下，踩着地上薄薄的一层落叶。

那天月光很温柔，她说：“宋西楼，等我研究生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我不要多盛大的婚礼，就只要一房间的玫瑰花，和你。”

他当时笑着：“要求这么低啊？”

有哪个女生，不希望自己的婚礼能盛大又隆重呢？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太清。

她是心疼他，才只有这么一点要求。

可没多久，他就有了公费留学的机会，她在实验室也出了事。

再然后，她要分手，他一气之下，没有求证就出了国。

要是当时他留下来了，是不是情况就不一样了？

胸腔里情绪翻涌，宋西楼甚至尝到了喉咙里的血腥味。

“哥哥？”小宝的声音拉回了宋西楼的思绪。

他用尽力气压下那些思绪，抬手揉了揉小宝的发顶：“就叫姐夫，我喜欢这个称呼。”

他又扯开嘴角笑了笑：“好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