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经没有力气砸门,喊救命。
意识陷入模糊前,她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韵!”
顾淮琛高大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他冲过来紧紧地抱着她。
他好像说了很多话,一会儿说醒一醒,一会儿说对不起。
宋韵两眼一黑,陷入昏睡。
等再次睁眼时,人躺在医院里,顾淮琛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垂下。
“这次只是小惩,以后学乖一点,别再想着那件事,更不要再去伤害浅浅母子。”
宋韵失焦的双眼回神,对上他的眼睛。
“是谁在伤害谁?”
顾淮琛的嘴角紧绷,转身离开。
之后三天,顾淮琛都会准时来医院照顾她,好像两人还是恩爱夫妻,好像他从没变心过。
直到第四天,顾淮琛说:“明天就是我晋升的日子。”
日子到了。
宋韵等他拿出离婚协议书,可他却说:“我说过,绝不负你,我不会食言,只要你想,以后你还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宋韵几乎被气笑。
如果这都不算辜负,那什么样才算?还想要她这条命也断送在他手上?
“离......”
宋韵的话被急促的铃声打断,顾淮琛接起电话,脸色骤变。
“我马上过来!”
他走后,宋韵也在药物的作用下继续昏睡过去,只是睡前已经想好,明天她就离开医院。
直到一阵风把宋韵吹醒。
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悬崖下方就是奔腾的海水,前方是眼神冷厉的顾淮琛。
“因为你,浅浅带着孩子走了,我需要你去跟她道个歉,发誓你不再想翻案,跟她说你错了,求她回来。”
他的声音比海风都冷。
宋韵脱口而出,“不可能!”
“这件事因你而起,只能由你来结束。”顾淮琛让了一步,宋韵才看清,他脚边放着一个黑色的骨灰坛。
她怎么会认不出来,那是三年前她流着泪,从殡仪馆一步一步的抱到了墓地,又亲手放进儿子墓地里的骨灰坛啊。
“顾淮琛,你疯了吗......”
白天还说绝不负她的男人,晚上就亲手挖了儿子的坟。
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疯的人是你,他已经死了,但我还活着!”顾淮琛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领结。
“你知道的,林浅浅的父亲是我的师傅,如果浅浅不回来,他一定会阻止我晋升,我多年的心血很可能毁于一旦。”
听着他这些话,宋韵只觉得荒谬至极,他为了前途,什么都可以不顾。
“可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她试图唤醒顾淮琛的良知。
不料听到这话,顾淮琛竟直接举起打火机,点燃了那本满是回忆的相册。
宋韵想扑上去,却被身后的保镖死死按住。
她眼睁睁看着火舌卷起,吞噬孩子的每一张笑脸。
第一页烧成灰时,她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父母离异都不肯要她,顾淮琛拉着她的手说:“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第二页烧成灰时,她记起十八岁的海边,两人在沙滩上肆意的奔跑,日落时他一把拥她入怀,“宋韵,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未来。”
第三页烧成灰时,她回忆起了二十二岁的那场求婚,他拿着一枚假钻戒哭红眼,“我现在还给不了你真的,但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站上最高的位置。”
......
一幕一幕,全部烧成灰。
他现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