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任何人看见，都会不由心疼的凄美笑容。

水人再次颤抖起来，这一次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沉闷，仿佛是身陷水中的咕嘟声。

“我与她纠缠了九世，她也哭了九世。我贪恋这红尘，只想守在她的身边，哪怕仅仅只是看到她也好啊。

我，是真的错了，也不想再让她流几世的眼泪了。大人，求您送我一程吧。”

刘一鸣瞳孔微微一缩，他明白了这鬼物的心意。

他想彻底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女孩猛然站起身，泪如泉涌。

她明明心痛得快要裂开，但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种刻骨铭心的心碎之痛，简直快要将她逼疯了。

刘一鸣轻点额头，一本常人看不到的古书浮现在了他的面前。面色凝重地打开了生死簿，从第一世开始慢慢查阅。

他看得很慢，呼吸也有了轻微的变化。

默默点了一支烟，再次长叹一声，痴男怨女。

一支烟堪堪吸完，刘一鸣看了看痴痴望着江面的赵莹，又看了看两行血泪的水人，只觉心都揪了起来，似乎一只大手在拼命揉捏。

算了，就让赵莹看看她和这水人的九世情缘吧，这样一直痴呆下去，刘一鸣是真的心有不忍。

双手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五行阴阳，通达四方，鬼道·生死镜，开！”

顿时，半空中浮现出一面青铜古镜。

这不再是当初的三生镜了，而是进阶版的生死镜。

它能连通生死簿，将人前几世的过往彻底映出来。

第165章 他，心如止水

巨大的青铜古镜之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鬼道符文。

刘一鸣咬破手指，将鲜血不断注入巨大的青铜古镜，镜面之上密密麻麻的鬼道符文开始快速流转。

刘一鸣望了一眼赵莹道：“我要取一点你的鲜血。”

赵莹似乎听懂了，呆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她伸出了双手，刘一鸣手指轻弹，一缕鬼力划过她的掌心，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但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鬼力托着漂浮在了半空。

过了片刻，见鲜血差不多了，刘一鸣控制鬼力将鲜血均匀地涂抹在了古镜的镜面之上。

红色光晕大盛，紧接着便有画面浮现在了众人面前。

第一世，她是树，你是花。她静静护在你身边，默默看那花开花落。哪怕天雷降下，烈焰焚身，也要护你周全。

第二世，她是翱翔九天的白鹰，你是仙泉旁的灵根。她护你一世，哪怕被药铲穿身，依然不愿离去。

鲜血染红叶片，白鹰声声哀鸣。赶走采药人，她死而无憾。

灵根摇曳，无风自断，与血泊中的白鹰相依相伴。

你说：若有来世，换我来护你周全。

第三世，你和她终入人伦。

你寒窗十载高中状元，她洗衣浣纱，日日望夫归。你拒绝赐婚，惨死归乡途中。她整日以泪洗面，血染衣衫。

你说：若有来世，我再不要让你流泪。

第四世，你是将军，守卫疆土，浴血沙场。她在城墙，日日夜夜，眺望远方。

敌人谣说你战死沙场，她坠下城墙，愿永生永世与你共赴黄泉。

你闻讯赶来，只能见她最后一面。

“莹儿，美吗？”

“莹儿，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

仰天狂啸，血泪横流。

你要用鲜血为她铺就最美的婚毯。

你背着她独闯敌军百万，身中数箭，伤痕无数，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