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2)

的极光,那些神秘的、变化着的绚丽景象据说能让所有人永生难忘。

第一年到罗瓦涅米时,导游是个只会说蹩脚普通话的华裔,他告诉我,看到极光的人可以获得一辈子的幸福。

为此,我大学时期去过很多次,跟过极光团,找过当地的极光猎人,也一个人独自步行至漆黑的郊区里,支顶帐篷坐一整夜,却仍没有追到过极光。

“是很美,”短暂的眩晕过去,我笑笑:“雪也很厚。”

“不过”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话锋一转,“哪里也没有国内舒服,好吃的这么多,学校餐厅的饭让我天天吃都不会腻。”

不知道是郑尧总算看出了我不愿意再谈往事,还是他真的已经被餐厅的员工餐收买,总之毫无预兆地,话题从北极圈里那些变化莫测的绿光被他拉回餐盘里的有机蔬菜。

他涉猎广泛,嫁接换根、起垄栽培都能说上两句,逐渐我也跟着放松下来。

工作日的缘故路上车并不多,车子很快下了高速,郑尧起身坐回前排。我抬手看了眼手表,再过十分钟就到目的地了。

解开安全带时,刚好看到江沨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露出半块运动手表,我轻轻把手背靠过去,刚贴上他的手背还没感受到温度,头顶便传来他的声音:“到了?”

音色是刚睡醒后的沙哑。

“快了,已经进景区了。”抬头正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差点被吸进去,我回过神:“得去前面说一声。”

手还没来得及拿开,随即整个儿被包裹在江沨冰凉的掌心里,使劲一握,拇指贴着我的虎口摩挲了两下又放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两秒。

“去吧。”他说。

穿过大巴车中间狭长的过道,虎口那处仍然残留着粗粝的触感,火辣辣的,可是他的手指明明是冰的。

大巴车顺利停在山脚下的酒店前,由于学校常年与景区合作,一下车便有工作人员负责安排我们入住。家长和孩子一间,我和郑尧各一间单人房,江沨带着江玥去前台换了一间大套房。

上午的行程就是先入住休息,午饭过后再开始户外活动,我把房卡依次发下去,并且挨个叮嘱好开饭时间。

最后一张递给郑尧,还没收回手,手腕便被他一把抓住。

“江老师,你被蚊子咬了?怎么这么大的包?”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下车时因为热把袖口卷了上去,此刻小臂上一连三个硬币大的疙瘩红肿着,其中两个已经连成一片。

想起昨晚夏炎的叮嘱,山里蚊子多,应该是进酒店前在外面被蚊子咬的。

“没事。”我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一会儿就下去了。”

“这应该是毒蚊子咬的吧,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我去问问谁带的有花露水。”郑尧说。

“我有。”

江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折回了大厅。他脚步不停,走到我身侧,一只手径直牵过刚刚被郑尧抓住的手腕,却更用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