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伤害我，我的心又不是铁做的，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下。”

◇ 第十四章

“这都是她欠我的……是她欠我的……”

姜柚神色不宁地拼命摇头，像是这样就能摆脱残酷的现实。

她一点点挣开沈宋攥紧她的手，失魂落魄地转身朝楼下走去。

声音疲乏：“我没有错……”

看着姜柚离开的背影，理智让沈宋想要如从前一般冲上去安慰。

可潜意识却又让他生生止步。

如果，姜柚没有隐瞒这个讯息，他怎么会直到现在才知道一切的真相，又怎么可能会错过，错过和……惠惠的最后一次见面。

明明，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沈宋想着，转头一眨不眨地看向早已锁在角落的孙主任。

语气透着无尽的寒意：“我要你，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眼看着姜柚交待的任务彻底暴露，孙主任长叹了口气，伸手示意沈宋坐下。

“如你刚才所听到的，沈夫人……没能熬过去，已经死了。”

沈宋用力攥紧掌心，逼着自己不要失态。

良久，才涩声道：“所以……那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孙主任点了点头：“姜小姐今天来也是为此事，我们发出死亡通知不久，她就来签了免责协议。”

“还扬言让我们把沈夫人的死讯压下去，她是夫人的家属，我们理应听从她的将一切压下去。”

“那后来呢……”沈宋颤声道，“为什么没有选择继续瞒下去？”

“因为她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们医院本来以为姜小姐会将沈夫人的尸首接回去。可她却没有，甚至连面都没再出现过一次。”

“我们不可能代为保管患者的遗体，”孙主任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当看到沈总来的时候，我便让人将消息通知了您，谁曾想到……”

孙主任最后一句话没说完，沈宋却清晰地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谁曾想到，他竟然会不相信，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宋心口泛起难言的酸涩，从喉咙生生挤出一句质问。

“孙主任，人我是好好交到你手里的，明明她半个月前还在给我准备礼物，她怎么可能会突然就没了呢？”

“你看看这个，就一切都明白了。”

孙主任说着，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放在沈宋面前。

明明那就只是一张纸，他却无端端觉得惶然，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令人窒息的真相。

让沈宋迟迟不敢伸手去拿。

可，不看个究竟，他又怎么能甘心。

他的惠惠怎么可能会这么无情地扔下他一个人说走就走？

沈宋想着，还是颤抖着手，缓缓拿起了纸张，只一眼便让他惊愣在原地。

“重大疾病”四个字赫然引入他的视线。

明明这些字每个拆开来他都认识，可此刻组合起来却让沈宋觉得异常陌生。

他不明白，也不懂。

什么叫重大疾病隐瞒。

“不可能，你这报告根本就是假的，我当初送惠惠来的时候，她分明……”

话音戛然而止，沈宋蓦然想起，在姜惠被自己命人强压着送进特殊医院的那天。

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轻笑着说“是啊，绝症。”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好像是嘲讽地掐着她的下巴，逼她证明给他看，还羞辱她，“嘴里可曾还有半句实话？”

一幕幕，都好似才发生在昨天。

沈宋用力攥紧薄薄的纸张，任由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