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苏曼柔一脸恶毒:“砚笙,只有你死了,才能给我和我的孩子让位。”
我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一股热流自腿间传来。
羊水破了。
我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踉跄着爬到门口,模糊中抓住一片衣角。
“救我……快打120……”
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看见谢闻昼疯了一般跑来将我打横抱起,冲出门去。
我能感觉到他手臂在抖,呼吸烫得灼人。
可我心口那片地方,却冷得像结了冰。
“别睡!砚笙,醒醒,不要睡!”
等我再睁眼时,面前是明晃晃的无影灯,身下是冰冷的手术台。
手术台旁,谢闻昼死死攥着我的手,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砚笙!清醒点!看看我!我知道……是我混蛋……我混帐透顶,可是我求求你别睡。”
谢闻昼颤抖着擦拭着我被汗湿的额头,声音中带着乞求:
“孩子还在等着你呢,你不是盼了他这么久,你睁开眼睛,我们一起努力,把他带到人世间好吗,你不要睡……求你……”
下身的剧痛仿佛要将我撕裂一般,我感到眼前一下一下发着黑,但还是狠狠咬着牙,拼了命地坚持用力。
我感觉到自己流了很多很多血,医生慌忙地在我身体里找出血点。
砚笙,不能睡,孩子还在等着你。
痛,好痛,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三个小时后,我筋疲力竭地失去了意识。
医生紧急决定顺产改剖宫。
听着谢闻昼嘶声裂肺的呼喊,我却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意识飘飘乎乎的。
昏迷前,我听见谢闻昼崩溃大喊。
“保大!”
“我要我老婆没事……”
……
我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漂浮的幽魂,意识不清地游离在躯体周围。
看着失去意识的自己被推出手术室,谢闻昼寸步不离地守在我的床边,神情憔悴而紧绷。
看着来来往往的亲人带着或担心、或悲痛的神情看望我。
零星地说些“节哀”“可惜”的字眼。
我有些慌张,我好想看看我的孩子,摸摸他的小手,亲眼看看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为了生下他,我拼了半条命,却还没有见过他一面,甚至还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紧闭的眼睫轻轻颤动,滑下一行泪珠,终于能够睁开眼睛:“闻昼,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面前的男人却垂下眼眸,嗫嚅着,迟迟说不出话。
我心中一凉,连忙道:“孩子呢?闻昼,你不要吓唬我了,你说话!”
良久,谢闻昼哑声道:“砚笙,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刹那,我浑身血液一僵,喃喃道:“你什么意思?”
谢闻昼低垂着头:“生产时你大出血昏迷,情况紧急,我只能选择保大。”
“孩子……没了。”
话音落下,我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闻昼立马慌乱地将我抱进怀里:“砚笙,你别吓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谢闻昼,我们离婚吧。”
◇ 第七章
自从我得知孩子没了那晚,就再也不愿意见谢闻昼。
次日一早,妹妹和妈妈来接我办理出院。
出院前,医生再三告诉我:“砚小姐,您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住院治疗,或许还能将生命延续到半年,如果您坚持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