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笙的第四个孩子流产了，她的流产后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幸好这时，他们领养了一个小狗，叫做栗子。

是栗子的陪伴带她慢慢走出噩梦。

后来她慢慢养好身体，终于第五胎坐稳，她小心翼翼地保护这个孩子，一直到预产期前一周。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却在这时收到了丈夫出轨的包裹。

病历本的第十页，她的抑郁症转双向情感障碍了，情绪起伏变得巨大，那时只有栗子可以安慰她。

可是栗子死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大把大把地吃抗抑郁药物，明明她怀孕后，她已经能停药近一年了。

她的心脏不好，还有先天哮喘，精神紧张，怀孕后期又受了不少刺激。

第五个孩子也没了。

她的精神也被压垮，身体走到了强弩之末。

病历本的最后一页。

T市医院，日期是在他们离婚的前一周。

砚笙本人同意，放弃后续治疗。

同时附着一张墓园购买票据，日期就预定在两个月之后。

砚笙，她早就知道自己只能活两个月了。

谢闻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

夏威夷下了大雨。

他孤身走在雨幕之中，只感觉心里也是湿漉泥泞的。

……

A市机场，有媒体拍到谢闻昼从夏威夷的航班上回来。

他的眼睛红肿，像是狠狠哭过几天几夜，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与此同时，砚笙妹妹的微博也更新了一条动态。

【谢谢大家的关心！上个月，我最亲爱善良勇敢的姐姐砚笙来到夏威夷举行婚礼，因身体积累旧病等原因，不幸地永远离开了我们。感恩这辈子能成为她的姐妹，彼此照顾、相伴，我会永远感激她、怀念她！姐姐，一路好走，永远爱你。】

一瞬间，微博新闻瞬间爆炸。

机场的记者也仿佛嗅到了爆炸新闻的味道，都纷纷堵住谢闻昼的出口处。

“谢先生，请问您这一次出国是去夏威夷看前妻砚笙了吗？”

“对于砚笙的意外离世，您现在的心情如何？”

“谢先生，您和砚笙离婚后闹得很难看，她这次出事是不是和您有什么关系？”

谢闻昼一步一停留，听着记者的一句句话，分明像刀子一遍遍刺进胸口。

“抱歉。”他朝着众记者深深地鞠了一躬，良久才起身。

“砚笙已经去世，求你们笔下留情，多写写她好的地方……我以前，做过很多混蛋的事，是我伤害了砚笙。”

“她永远是我的家人。”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几乎泣不成声，肩膀止不住地发抖，泪水大颗大颗涌了出来。

◇ 第十七章

谢闻昼回到T市之后一度消沉不已。

他的社交平台的头像都改成了纯黑色，只要有媒体报道砚笙死亡的事，就能引起他的伤感情绪评论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老婆，我好想你。】

【如果可以，我真情愿死的人是我。】

媒体常常能在谢闻昼和砚笙以前的家外面拍到他，总是只看得到他双眼红肿，憔悴不堪的样子。

谢母不是没有尝试过将谢闻昼劝回家，可是这个往常分外孝顺的儿子，这一次却和自己翻了脸。

“砚笙死了，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害的。”

谢闻昼神色癫狂地拉着谢母的胳膊，一遍遍重复道，“妈，现在你开心了吗？她死了，我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