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了眉，刚想给我打电话，季婉满脸兴奋地冲了进来。

“老师，你要看我彩排吗！”

妈妈瞬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仿若自虐般紧紧跟在我妈身后，整整三天，我看着她温柔的擦去季婉的汗水，看着她会用柔弱无骨的手去接季婉吐出来的骨头。

当季婉拿到金奖的那一刻，她在全世界的面前宣布。

“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也是我最爱的女儿！”

那一瞬间，我的心彻底崩塌。

回国下了飞机，剧团立马筹备了庆功宴，助理得空上前。

“季老师，那要喊雨霏过来吗？”

我妈愣了愣，这才想起三天里我丝毫没联系她。

“你给她打个电话吧，要是知道错了就来，不知道就给我继续反省……算了，我来吧。”

她刚拿出手机，下一秒，一串陌生的数字猝然响起。

“你好，这里是永城路派出所。”

第6章

“经过核实，您的女儿何雨霏，已于三天前在家中死亡。”

5.

妈妈先是一愣，随后冷嗤一声。

“何雨霏，你的把戏真是越来越多了，σσψ我还以为这三天你真的有在好好反省。”

电话那头，警察的声音猛然抬高，夹杂着怒意。

“季女士，什么把戏？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谁会和你开玩笑。”

“我们从上午接到报案，就一直在跟你联系，你现在赶紧回来！”

电话被猛然挂断，我妈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脸上的镇定第一次出现了漏缝。

我飘在半空中，死死盯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妈妈，如你所愿，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满意？

季婉上前，声音带着急切。

“老师，您怎么了？主任们都在等您过去呢。”

妈妈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什么，先过去吧。”

她坐上车，指尖无比冰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味道。

“小季，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前排的主任回过头，关切的问她。

我妈急忙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笑得很勉强。

“没事，可能是飞机坐太久，有点不太舒服吧。”

这时，助理忽然想起了什么，顺着接过去话题。

“对了老师，雨霏她来不来啊？”

我妈一怔，这才想起接到警察电话后。

她竟然完全没想起要给我打电话确认，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切的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始终个接听。

剧团里其余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怎么回事？雨霏不是最黏着你吗，怎么还有不接你电话的一天。”

“是不是你这次只带小婉去美国没带她，她生气了？”

“夕然啊，不是我说你，再怎么说雨霏才是你的亲女儿，你也不能总忽视她。”

这些话，带着一丝责备，听得我鼻尖一酸。

连外人都懂得心疼我，可为什么妈妈总觉得冷待我是天经地义。

季婉坐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电话被接通了。

我妈眉头骤然一松，料定我果然是在骗人。

“何雨霏，你又在玩什么把戏，赶紧到皇庭酒店来，今天可是小碗的庆功宴，你可别迟到……”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她的话被电话那头冷漠的声音狠狠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