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棕色卷发飘落在我膝上。
儿子瞟了我一眼,一边开车一边转了转手机。
我捻起头发,扔了。
儿子满脸恨铁不成钢:
“妈,你每天在家呆着没事儿,怎么就这么不修边幅?”
“你看你现在,虎背熊腰,哪里还像个女的?”
“我爸现在是大老板了,身边年轻漂亮的女孩那么多。妈,你怎么就没一点危机感?”
到了老公工作的大厦,我才直观感受到赵景霄的买卖确实干得不错。
整整一栋二十八层的大厦,都是赵家的。
玻璃外立面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刺花了我的眼睛。
跟着儿子进了电梯。
四周的镜子,照着我,也照着身边西装革履的职场精英。我在这里,格格不入。
有些紧张,我不觉伸手捋了捋刘海儿,想要盖住额头上又红又亮的疙瘩。
儿子轻笑一声,举起了手机。
赵景霄的办公室在最顶层,装修得富丽堂皇。
儿子带我走过长长的楼梯间,嘴巴不停:
“妈,你是不是从来没来过这儿?你都多长时间没关心我爸了?”
“不是我说你,就以我爸现在这个条件,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不一定非得守着你。”
“你可得好好珍惜。”
说着,他一把推开赵景霄办公室的门。
门内,一片春光。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纤瘦的身躯,正被赵景霄抱在怀里。
听到声音,她慌忙起身。
身上穿着赵景霄的白衬衫,衣领处,我亲手绣的Z字闪过一道暗淡的银光。
儿子就在我身后,举高了手机。
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儿子等不及,推了一把我的肩膀,“爸,我妈来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赵景霄的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倒是刚才那个姑娘红了眼眶:
“嫂子......我是赵总的秘书,刚才我笨手笨脚打翻了咖啡,赵总才让我换上他的衣服。”
“你、你别多想,我给你道歉。”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这是第几个了?
老公十八年不碰我,我也怀疑过,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早就被喂饱了。
曾经一丝头发、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袖口上隐隐约约的口红印......
都能刺激得我一次次情绪崩溃、发狂。
大张旗鼓地捉奸。
可每次,我都扑了个空。
赵景霄光风霁月,清清白白。
我却崩溃痛哭,状似疯妇。
婆婆对此早就不忿:
“我儿子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再闹,就给我滚出赵家!”
我妈也嫌我三番两次丢她的脸。
“女婿,我女儿就是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岳母永远站在你这边!”
再次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只觉疲惫异常。
不想说话。
儿子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