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席间的赵悦琳一早留意到站在角落的施婳了。

她提早和会场经办搭上关系,抢占两个座位有什么难的。只可惜心里也没舒坦多久。

她时不时用余光去瞥施婳,发现施婳穿着烟蓝色缎面衬衫,下面搭一条黑色鱼尾裙,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通勤装扮,和自己身上的高定礼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起先还自信优越满满,可越偷瞄越觉着不对劲。

施婳今天好像连妆都没化,可那张鹅蛋脸白得剔透发光,披肩黑发软软地别在耳后,愈发显得温软清新。

她整个人素面朝天立在那,莫名就引人瞩目,宛若一只散发灵气的小天鹅,灵动又高雅。

相形之下……自己穿这么隆重的曳地礼服,怎么搞得好像要去主持春晚一样?

……

这股郁闷持续了快两小时,不仅因为施婳,更因为她等待多时的主角一直没出现。

候场的同行们嗡嗡喧闹已久了。

都是奔着贺家那位排行老九的爷来的,人迟迟不现身,八成是没戏了。

直到六点一刻,偌大的宴会厅霎时陷入静谧。

一时间,上至名流、精英,下至记者、酒店侍者,统统噤若寒蝉,只是出乎本能地向遥遥走来的那位行注目礼。

宴会厅的琉璃吊灯如梦似幻。

四名保镖开道,三位随行秘书前簇后拥,身量极高的男人沉稳入场。礼服熨帖考究,温莎结工整雅致,眉目深邃极致俊美,分明没有流露半分情绪,却叫人远远观望就凭空生出畏惧之心。

隔着宴会厅清冷的香雾,施婳瞳孔有一瞬的失神。

是贺砚庭。

他回来了。

04

三年未见,施婳依旧能一眼认出他。

但他的模样和记忆中相去甚远。少年的青涩褪却到毫无痕迹,取而代之的只有上位者的沉稳尊贵。

穿着高跟鞋站了近两个钟头的施婳本就腿酸脚软,她此刻不仅没了趁机挤上前抢采访的勇气,甚至恨不得学贺家其他晚辈那样低眉顺眼地道一声“九叔好”。

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目光猝不及防与他对上。

而男人的视线,缓缓下移,仿佛不经意间打量了她摇摇晃晃的小腿。

施婳吓得狠狠打了个寒颤,酸楚的小腿里仿佛有一根筋生生的抽疼。她难以自抑地略弯了下腰,小阮忙伸手搀她。

“小施老师,你没事吧?”

施婳垂着脑袋摇头,等她再度鼓起勇气抬眸时,贺砚庭的视线早已挪开了。

方才的对视瞬间没了真实感。

她后怕地抚了抚胸口,暗道一定是错觉。

错觉罢了。

这儿这么多人,贺砚庭大概率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更别提对视了。

在场的媒体人们纷纷坐不住了,蜂拥上前争先提问。

赵台花自然也款款大方地上前搭话。

同行无人不知她是如今京北台当家花旦,联播组最年轻美貌的面孔。

就在众人都以为贺先生或许会给这位京台美人半分薄面的时候

只见,男人恹恹地抬了下眼,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得毫无温度,似乎连看都没看孔雀开屏的赵悦琳,宛若一位居高临下的神祇,淡漠地睥睨着众生蝼蚁。

只消一个眼神,身侧的随行秘书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拒绝所有采访。

酒会进入正题。

筹备多时的记者见面会直接宣告未始而终。

妆容精致、一身蔚蓝色曳地礼服,却大庭广众下表演了场无效开屏的赵台花尴尬僵在原地,窘得花容失色。

小阮却松了一口气:“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