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而是厚厚云层,每一步都走得虚浮缥缈,像是踩在云朵上,因过分绵软而不沾地气。
贺砚庭竟携着她,两人宛如一对新婚夫妇,于结婚的第三日,依照惯例习俗,妻子在丈夫的陪同下一齐回门面见娘家长辈一般。
就这样在长辈面前,并排贴身而坐。
他那修长冷白的手指,从西服内侧,行云流水似的掏出那本枣红色的结婚证,不由分说奉至贺老爷子面前。
沉郁的嗓音依旧端方沉静,一字一顿郑重道:“前阵子在海淀区领的证,大伯,你可过目。”
偌大的主厅整个氛围都很微妙,老爷子也始终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一定程度怀疑自己是上了年纪,听力着实不行。
可他原本死气沉沉的脸色,却在翻开这本结婚证的瞬间,有了明显的变化。
老人方才为了看清微博热搜上的视频,本就戴上了老花镜,这会儿他下意识伸手推了推镜腿儿,意图看得更真切些。
紧接着,先前因为凝重而蹙紧的眉心渐渐舒展开了,面容都明显柔和了少许。
一张红底登记照、两个人的姓名、出生年月、领证日期,全都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法律文书做不得假,自然是比真金还真的。
到底是昔日纵横商界的角色,即便如今老骥伏枥,也仍是比常人稳重甚多。
既然领证一事显然属实,他便也不再设疑。
尤其是当目光落在面前这张红底白衣登记照上时,老人心头的愁绪竟是无端端纾解了。
从前他只觉得阿珩同小婳甚是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