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雁栖的佣人都去培训了,一时半刻回不来,近期他们两人的饮食要么亲自动手、要么外送,要么也得在外解决。
深夜时分,恰好该吃宵夜了。
落了车,低跟单鞋踩在地上,腿还是软的。
施婳琢磨不透那个来得毫无征兆、又莫名其妙的吻,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这个仅仅擦拭唇角而非深入的吻而灼烧紊乱。
迈入私房菜馆的小庭院1銥誮,踩在青石板上,她身子虚浮,摇摇晃晃。
她藏在喉间的疑问,随时都会绷不住溢出,可是一旦望向他清冽沉黑的瞳仁,就觉得那是一汪讳莫如深的潭水,她不敢开口。
胡思乱想间,一只遒劲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说揽上她后腰。
坚实对绵软,他搂得如此堂而皇之、肆无忌惮。
于施婳却震愕不已,心乱如麻,那种情.动的滋味愈发在心肺里滋生蔓延。
穿过小院的一花一木,池塘石阶,在踏入包厢前。
她终于抑制不住,咬紧了下唇,抬高下颌,鼓起勇气望向他,颤声问:“贺砚庭,你我之间,如今,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提问霎时降声,终于到了无法逃避,亦不可再心存侥幸的时刻。
施婳的呼吸变得困难,那股滋味又酸涩,又惶恐。
琥珀色的瞳仁凝着他,湿漉漉的。
更多的是希冀与渴求。
一旁,身量极高的男人长腿微顿,脚步滞住,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并未松懈分毫,反倒还搂得更紧三分。
“夫妻关系。”
不过须臾停滞,他继续迈开信步,嗓音清冽雅贵,不沾任何玩笑敷衍,“太太何必明知故问。”
46
京市的初秋总是来得格外早, 出了末伏夜里就不热了,小院里桂花飘香,秋燥时分最宜食蟹, 眨眼到了吃第一批蟹的好时节。
落座包厢不过片刻, 一道道菜陆续上桌。
施婳人还有些恍惚,腰后那股源于男人臂弯的热度似乎还未散去。
他薄唇吐出那句话时, 搂她搂得那样紧。
那句话里, 声线似乎是含着笑意的,虽然很淡,令人觉得莫测。
也不确定是否是她的错觉。
但因着那句话,施婳将杯中的普洱都尝出了丝丝甜味。
贺砚庭依旧是八风不动地坐在那儿,端起茶盏微抿,眸色清明又深沉。
施婳只觉得心虚, 不敢明晃晃地与他对视。
这间私房菜馆在胡同深处,位置很不起眼, 门口甚至连店名招牌都见不到, 低调到近乎隐匿的程度, 却能够在深夜时段送来一道又一道精细雅致的菜品, 甚至奉上了全蟹宴。
施婳看得出,这里素来只招待贵宾, 恐怕是不对外营业的,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京圈贵公子的私人玩票产业。
她是很喜欢吃蟹的, 今年总觉得还不到时候,兴许今晚是跟着贺砚庭才能享这口福。
全蟹宴琳琅满目,施婳最喜欢的还得是熟醉蟹, 雕花的香气入口馥郁,蟹膏饱满, 鲜甜的蟹黄随之溢满齿颊。
端坐于对面的男人正不紧不慢地进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矜贵。
她不由得腹诽,他倒是优雅松弛,好似车内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个梦罢了。
甚至有几分赌气地想,那翟淞怎么就知道把车内挡板升了起来,直接隔绝了那台劳斯莱斯前后的空间。
听说翟淞替贺砚庭开车的年份可不短了,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亲信之一,莫非是早前在国外就常常见识这等场面?
豪车她也不是没坐过,怎么从未见过这样的车内构造。
全密闭的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