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黎焱吃药的空隙,佐将那些纸张逐一拿起来看。黎焱喝了一口温水,迅速将消炎药投进嘴里,随着喉头的滑动药片被吞下,黎焱又快速地捡起盘子里的一瓣橙子放在自己的嘴里,酸甜的汁液流入黎焱口中,药的苦味慢慢消散而去。
黎焱嚼着橙子肉咽了下去,等他又拿起一瓣橙子来才注意到,原本正在看工作台上那些纸张的佐正注视着他,黎焱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拿起了一半的橙子调转方向,冲着佐问道:“你也吃一瓣?”
佐摇了摇头,左手食指摩挲了一张 A4纸的边缘后留下一句,“您先吃。”便离开了工作室。
黎焱听到了对方下楼的声响,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将橙子放进自己的嘴里,确实有些酸,佐不爱吃酸的,黎焱这样想着。
青年护卫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小小的药箱,就是昨天晚上放在沙发上给黎焱脚面上药的那个,这会小药箱被放在工作台的空位置上,佐利落地将药箱打开,从里面依次拿出酒精、碘伏和棉签。
等佐摆弄好了这些,黎焱已经开始吃第四片橙子,橙子的汁液在他的手指间缓缓滑落,带起了一点微微的刺痛。
佐没有吱声看着黎焱把橙子吃完,黎焱后知后觉地将自己沾满橙汁的手指递给佐。
佐看了那有些微微泛黄的指尖挑动了一下眉毛,黎焱的声音被闷闷地发了出来:“工作室不常用,没有纸巾了。”
佐没有说话从药箱里拿出两片纱布,倒了些酒精上去,沉声道:“会有点疼。”
黎焱看着佐微微低头为自己擦拭橙汁的神情,专注、认真,时不时还有些微凉的风吹拂过黎焱的指尖,有些薄荷般的清凉,不知道是佐的鼻息还是他双唇之间吹出的风,左右黎焱没有觉着受伤的地方再有刺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不属于他掌心的微热。
佐收拾好药箱后将自己挑拣过的A4纸逐一摆上白板,黎焱还没有从刚才微凉的风里回神,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黎焱才找到了焦距,低声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手指被A4纸划伤了?”
“A4纸的边缘有血迹,”佐深深呼出口气道,“您的手指被划得还挺深。”
黎焱看着自己左手的食指上包裹住伤口的创口贴,一只水豚正眯着眼睛晒太阳,黎焱想不起来自己家的药箱里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富有童趣的创口贴。
“上次你在小胖老板家的超市被榴莲扎破了手,他家的囡囡塞了我一把创口贴,”佐将视线放在了白板上,轻咳一声道,“好了,我们捋一下峰会当天您和我的时间线。”
黎焱点了点头示意佐可以开始了。
“从3月2日晚间7点左右我们落地了H岛开始,一直到3月3日的午饭结束,这期间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时间线么?”佐的手指点在了“H岛酒店”上询问黎焱道。
黎焱坐在工作椅上,右手扶着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就像一个听取报告的高层管理人员,而白板前的佐就是那个尽职尽责地为领导解释PPT的可靠下属。
黎焱看着“H岛酒店”那几个字,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佐也没有去惊扰他,就那么依靠在工作台上静静地等着。
忽然黎焱睁开了眼睛,有些急切道:“大江,也就是江煜朗,今天早上我在超市偶遇过他一次不假,但是在峰会的现场我不只见过他一次。”
佐用眼神鼓励黎焱继续往下说,黎焱则站起了身,从佐的手上拿过红色的白板笔,在“江煜朗”三个字边划了一道线,箭头指向的是最一开始被佐放在白板上的那张素描纸,也就是黎焱下午画的那件女式旗袍和莲花状的女包。
佐知道这件衣服和包指代的是谁,他走到白板的另外一边,用黑色的笔写下了麦洁的名字,黎焱看后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