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什么狗屁高薪，什么前途光明！我告诉你刘颜！你这辈子都别想飞出老娘的手掌心！”

“当初为了生你，我辞职在家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你毁了我的工作毁了我的前程毁了我的一切！你现在还想展翅高飞？！你！做！梦！”

她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上次我能给你搅黄了，这次我也能！你不信邪你就试试！”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心如止水。

从小到大，这些话我听了无数遍。

我上小学后，也曾真心实意的多次劝过她出去再找个工作，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可她不是说跟不上时代，就是说自己精力不够，再不然就是这疼那疼，到最后发展成了我瞧不起做家庭主妇的妈妈。

我真的以为是我毁了妈妈的一切。

为了维护她的自尊心，我放弃了小学的奥数，放弃了初中的培优，放弃了高中的竞赛选拔，就连填志愿我也遵从她的意愿选了离家最近的那个大学。

我想这样也许能减轻一点自己的罪孽。

可是妈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嗡嗡嗡”

手机信息不断提示的震动声吸引了陈娟的注意。

她点开。

小区业主群里的消息早就刷了满屏。

“这…娟子疯了吧......”

“自导自演故意害自己闺女？上次老刘家闺女面试失败是她妈搞得啊？”

“跳楼都是演的吗？这不是浪费警力吗？”

陈娟刷着手机的手逐渐颤抖，她点进最上面的直播链接

屏幕上赫然是她自己的身影。

早在我假装开始接电话前，我就做好了直播的链接分享到了小区的业主群里。

她利用舆论毁了我，那我也回敬她一份。

“你…你敢录我？！”

她声音都变了调，充满惊慌和恐惧。

随即，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再度冲向阳台，抓起栏杆放声哭嚎。

“没天理啊！女儿录像污蔑我，要逼死亲妈啦！我不活了！”

她一边嚎，一边向楼下死命挥手。

“快看啊！刘颜这个不孝女！快报警抓她！她诽谤我！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再也没办法在小区做人！”

这次，楼下聚集的人更多了，但不再是担忧和劝解。取而代之的是指指点点和和毫不掩饰旳鄙夷。

“又来？演上瘾了还？”

“录着呢！跳啊！你敢吗！”

“真当我们是傻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个警察刚下车，就被周边看戏的群众围住。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证词，又看了看群里的录像和回访，一行人眉头紧锁的上了楼。

见警察来，陈娟又想故技重施。

几位警察语气严肃而冰冷：“这位女士，你的行为已经涉嫌扰乱公共治安。”

陈娟的哭嚎一下卡在喉咙里，她错愕地瞪大双眼：“什…什么？明明是她污蔑我，你们不能......”

“是不是污蔑，回所里调查一下就都清楚了，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在两位警察的搀扶下，陈娟像被抽掉骨头浑身瘫软的被架下来带走。

9

警察前脚刚走，我爸后脚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他指着我的鼻子，红着眼睛大骂：“刘颜！你个不孝的东西！你看看你把你妈害成啥样了！你还是人吗你！”

面对他无端的指责，我冷笑一声：“爸，别演了。妈变成这样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