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辩解在我妈惊天动地的哭嚎和周围邻居同情又责备的目光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刘颜啊，你少说两句吧，你看你妈都这样了！”

“母女之间还争啥对错啊！你妈生了你，你天生就欠她的，对也是对，错也是对！”

“再说了，那是你亲妈，你把她气成这样你也有责任啊！”

“你就给你妈道个歉，服个软，好歹让她先从上边下来。”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劝着，矛头一致对向我。

就连几位警察看着我的目光中也带着审视和不赞同。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皱着眉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劝和。

“小姑娘，我们理解你面试失败了可能有情绪，但现在这情况你σσψ也看到了，你母亲情绪非常激动，连生命都遭受威胁。”

“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是安抚她的情绪，避免悲剧的发生。”

“你是她女儿，向自己的母亲服个软，说两句软话这没有什么。先让她平静下来，等大家情绪都稳定了再沟通也好解决，家和万事兴嘛！”

“是啊是啊，快给你妈道个歉！母女哪有隔夜仇！”

“说句软乎话，说你知道错了！”

“对啊！说啊！先让你妈下来才是要紧事啊！”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在邻居们一声声“人命关天”，“她是你妈”，“别这么不孝”的劝说里，在陈娟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哀嚎中，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在活生生的人命面前，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为之让步。

我的委屈，我的愤怒，我那被毁掉的重要面试和前途，我应得的真相......一切的一切在陈娟的性命和所谓的孝道面前都变得无关紧要。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离我远去，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只能任凭双腿带动自己一步一步往前，然后跪在陈娟面前。

“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下来吧。”

我妈扒着杆子抽抽噎噎的问我：“你真知道错了？”

不知道身后谁拍了我一下，我麻木着脸，点点头。

两个警察眼疾手快扯住栏杆上的陈娟，邻居们也一拥而上查看她的状况。

一番拉扯。

警察又劝慰了陈娟几句，看她情绪稳定多了，又严肃的教育了我几句要孝顺，要多沟通，多注意方式方法后才离开。

邻居们也唏嘘着散去，走之前还不忘用那种不赞同和你好自为之的眼神瞟我。

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陈娟。

6

她抹了把脸，原本哭到有些变形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冷漠，她站起身，拍拍裤子一屁股歪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摁下。

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寻死觅活从来没发生过。

她斜睨我一眼：“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收拾一下？！”

刚才躲在主卧，一直默不作声的我爸终于蹭了过来。

“颜颜，你进屋去吧。把你自己房间收拾一下，外头这些爸来就行。”

见我妈还要发作，我爸连忙把我推进屋，带上了房门。

手机“叮”的一声，我打开一看。

是我爸发来的短信。

“颜颜，你别跟你妈置气。你妈也是担心你，只是方法用得不太对，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私底下给你妈道个歉，她过两天就不气了。”

为我好？

我想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可比笑先出来的却是眼泪。

我想抽张纸巾擦擦，不小心碰到了电脑鼠标。

原本熄屏的电脑屏幕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