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他依旧笑吟吟的,眼眸晶亮,说话也是不急不缓的,让人舒服:“我是贺重锦,出生时与缨缨定下了门亲事,江伯父江伯母若不嫌,便唤我一声重锦。”

从刚见到贺重锦,到坐下,江老爷和江夫人缓了许久许久,仿佛受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江缨甚是理解,她起初见到棺木里贺重锦的这张难以挑剔的面孔,内心也是大受震惊的。

“爹......娘。”江缨试探性地问,“你们不是见过贺重锦吗?”

尚未出阁时,她只知道贺重锦久病缠身,从很小的时候便足不出户,于是她向江老爷和江夫人询问这位未来夫君的长相,江夫人也是这样的回答。

后来,江缨猜测出贺重锦不愿示人的原因,也许貌丑,再加上是个病秧子,怕江家毁了婚事,所以才把他藏着掖着。

谁又能料到,她这位未来夫君不仅不貌丑,反而漂亮的不像话。

别说江缨,就连活了大半辈子的江夫人和江老爷都没见过比他还要漂亮的。

江夫人和江老爷相互看了一眼,皆是难以置信,江夫人答:“我们倒.......倒是见过一面,我记得重锦这孩子三岁时,生得小鼻子小眼的,他真是贺重锦吗?”

“他......”

说到底,即便亲眼所见多少次,江缨打心里也不信他是贺重锦。

贺重锦低眸勾了勾嘴角,温和地道:“江伯母说笑了,我常年体病,没能去江府探望你们,是重锦的疏忽。”

彬彬有礼,说话时还笑吟吟的,格外温柔亲切。

不知为何,每当听贺重锦说话,江缨就觉得迷迷糊糊的,头脑像蒙着一层浆糊。

罢了,现下最要紧的是把五千两银子换还给贺府,尽快与贺重锦一刀两断,这贺府她是一刻都不想来了。

江老爷嘿嘿笑了两声,热切地问道:“重锦近来身子可好啊。”

江缨:“????”

江夫人竟然也鬼使神差地道:“瞧你这脸倒是有几分血色了,人也精神了,记得时常喝药,你还年轻别总是这样病着。”

江缨不可思议地看了江夫人一眼,他们本是来退掉这门亲事的,怎么反而和贺重锦聊起了这些?

不仅如此,贺重锦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着答:“今时不同往日,缨缨很快要嫁过来了,我断然会好好照顾自己,同样,也会好好照顾她。”

照顾我?

江缨心中一震,她看向贺重锦,那人依旧是笑。

从见到贺重锦开始,他丝毫没有抗拒过这门亲事的意思。

可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贺重锦病故之前,他们只知道彼此的名字,并未见面,更没有说上一句话。

种种行迹来看,他定然是个登徒子无疑。

“娘。”江缨低声打断了这场面,“切勿忘了正事。”

听到女儿的提醒,江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可此时的她见到这样的贺重锦,也不知怎得便有些后悔了。

江老爷爷哑着不说话,和江夫人的想法亦是相同。

他们原本没对这个女婿抱有多大的期望,只盼得江缨能够倚靠着贺府,平安顺遂就好,可今日一见贺重锦,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是一等一的无可挑剔,活了半辈子,这般完美的小郎君还是第一次见。

“缨缨。”此刻江夫人也忍不住犹豫了,“要不,你再想想,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退了这门亲事,兴许便再无转圜的机会了。”

“是啊,缨缨。”江老爷跟着道,“凡是你得三思而后行,否则你爹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亏了。”

江缨的神色僵了僵,没有回答二老,起身朝贺重锦浅浅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