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蹲下身子,将干净无暇的手伸进那烧得漆黑的煤炭之中,就那样一点一点的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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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缨的月信来得突然,小腹整整痛了一上午,喝完热粥后,这才有所缓和。
她躺在榻上,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由得想起成亲时的事了。
那时,江缨想着喝让白芍去找一碗避子汤来,又担心被贺夫人发现,平生事端,便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直到发现自己来了月信,她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庆幸那一次,他们二人仅仅是相互缠绵了一夜而已。
外面传来了白芍的声音:“少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江缨推门出去,只见贺重锦朝这边走来。
因为要去宫中赴宴,他清早走时,穿了一件竹青色肩头绣着松柏的锦衫,打扮得格外精神,终于有了世家公子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从宫中回来的贺重锦,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成了花猫,尤其是那双一向干净,骨节分明的手。
这哪里是去宫中胡吃海喝的,简直去矿场挖煤了啊。
“你手指受伤了?”
江缨连忙检查贺重锦的左手,从指尖到手指,都有着长短不齐的伤口,有的只是表面的浅伤,有的深到刚刚凝了血。
“贺公子,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难不成,有人在宫中为难你了?”她几乎想也没想,拉着他的手腕就要走,“带我去找他算账。”
贺重锦停下步子,嘴角微微扬着,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缨缨不必担心,此刻我正身负陛下的赏识,就算真的会被为难,也无人敢在此刻为难我。”
“那你这次去宫中,有没有借此机会,向陛下讨要个一官半职?”
他又摇了摇头,笑道:“下次有机会,我会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