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暴怒,萧涣大笑着掀翻了一桌子,地上只剩下碎裂的碗筷夹杂着被糟蹋的山珍海味。
见此情景,吴安渐渐镇定下来,继续道:“以舞阳侯的手段,必定会查出世子就是意图杀害贺重锦之人,世子现在认罪,兴许还能减轻舞阳侯的怒火。”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二人听到外面的侍女突然行礼道:“侯爷。”
紧接着,脚步声逼近,舞阳侯破门而入,他走进来,一双俊目直直盯着萧涣,眼中是不动声色的怒意与威严。
吴安连忙把头低下,心知大事不妙。
舞阳侯本就处处不喜萧涣这个无能的儿子,如今得知萧涣欲要除掉贺重锦,更是触犯了雷霆之威。
“父......父亲......”
在舞阳侯面前,一向暴戾的萧涣恍若像是换了一个人,颤抖着的双腿就这样渐渐软了下去。
他跪在地上,扯着舞阳侯的衣袖,吓得语无伦次,话都说不清楚了。
萧景棠低头看着他,句句都是冷到了极点:“意图杀害兄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你配得起舞阳侯府的世子之位吗?”
第十七章
萧景棠手握拳并,自是手段雷霆。
他严加审问了经手过马蹄铁之人,又不惜以亲眷为要挟,步步击溃他们的心智,这才在傍晚之时,查出了。
想到最珍视的儿子贺重锦险些没死在马蹄下,萧景棠心中的怒火就快压制不住。
当年,他暗中将贺重锦送进贺府时,便料想到会有今天。
“我不配世子之位!贺重锦他就配了!?”
转瞬之间,懦弱胆小的萧涣又变回了那个暴戾无常的萧涣,他怒而起身,用一种几乎从未有过的语气同自己的亲生父亲讲话:“父亲,我也是你的儿子啊!母亲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世家嫡女啊!”
萧景棠不言,可眼中的失望从未散去。
“而那贺重锦是什么?”萧涣突然狂笑道,“他是野种!他是野种是野种!是你和那个女人的野种!”
从知道萧景棠在外有个私生子的那一刻起,萧涣积压已久的委屈、怨恨、不甘......在这一刻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娘是名门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一个闺阁女子,千宠万娇的嫡亲小姐,煞费苦心地讨你欢心,结果换来你的一句冷淡的关心!”
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杨氏整日整夜的哭,起初萧涣懵懵懂懂,并不知道原因,直到长大的某一天,杨氏告诉年幼的萧涣,说父亲的心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女人,从来没有他们母子,那个女人叫贺涟漪,为了那个女人,父亲可以什么都不顾,所以萧涣是杨氏最后的指望。
后来,杨氏生了一场大病,郁郁而终,萧涣再无母亲。
再后来,萧涣得知舞阳侯在外有一个私生子,联想到在冬至之时,一向只在意朝堂之事的萧景棠 ,极为反常地开口,让皇帝下了一道赐婚圣旨,这才注意到了这个久居家中的贺家之子贺重锦,原来自己一直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被养在了贺府。
萧涣也就此明白了,二十四年前,在朝野中籍籍无名的贺大人贺正尧,究竟是怎么在短短半个月就成了一朝的尚书。
都姓贺,安排的甚是巧妙,无不妥当。
用一朝尚书之位彻底封死贺家人的嘴,谁也不会猜到贺府家病弱的大公子,就是权倾朝野的舞阳侯之子。
“跪下!”
萧景棠一声令下,那来自骨子里的屈服令萧涣本能地双腿一软,当他再次抬起头,却并没有在父亲萧景棠的脸上见到任何悔改之意。
“你不学无术,更是心术不正。”萧景棠面不改色道,“我本想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