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信了这信上所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景棠想到自己儿子提及隐居时毅然决然的模样,神情凝重了些许。
江缨刚有身孕,以贺重锦的为人,他又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更何况,贺重锦早已下定决心,再也不争侯位。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江缨的内心无比惆怅,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打湿了他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迹。
萧景棠依旧坐在庭院里,望着天边的星星,半晌才起身进屋,准备去劝劝那个难过的儿媳妇。
“父亲。”江缨慌忙在暗中擦拭眼泪,起身迎接,“这么晚了,父亲早该休息了才是。”
萧景棠摆了摆手,拉张椅子坐下:“我来只想替重锦那孩子解释,书信一事,疑点颇多,他真想继承舞阳侯之位,你们便不会有今天。”
“父亲不必解释了。”
萧景棠凝重道:“江缨,你是不信我的话吗?”
“我信。”江缨攥紧了被泪水浸湿的帕子,“我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因为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因为他曾经是那样的爱我。”
她不信贺重锦会为了舞阳侯之位回到汴阳城,放弃他们两世的感情。
*
贺重锦终于随着韶华公主来到了汴阳城,每时每刻他都心如刀割。
韶华公主说,她设计将萧涣打入了天牢,因为他不听话,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向韶华公主动手,所以逼得自己不得不废了这一颗棋子。
于是,萧景棠的孩子就只剩下了贺重锦。
萧景棠重病的日子,贺重锦的重心始终放在了萧涣的身上,却不知朝中已经发生了变化。
韶华公主笼络各方势力,朝中一部分的权柄都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陛下子嗣众多,推一个皇子上位便罢了。”贺重锦对身边的韶华公主道,“为什么偏要做女帝?大盛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贺重锦,或许在许多人的眼里,你的确很聪明,可在本公主的眼里,你十分的愚蠢。”韶华公主摘起一根葡萄,放到嘴里,“我是庶出,还是母妃设计父皇,才有的我,与你一样,我在年幼时受过苦难,遭过白眼,最后还要靠你那个姑姑假仁假义的施舍,才活到现在。”
顿了顿,她仰头继续道:“只有权力才能彻底地改变我的一切,我要当女帝,我不想受任何人的施舍,我不想别人当做身份低微,亲娘不受宠爱的庶出公主。”
见到这样的韶华公主,贺重锦仿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个上一世的自己,他也是像她这样,把别人的爱意当做是刺向自己的利刃。
所以,做舞阳侯的那些年里,贺重锦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只有心中的伤痛在折磨着自己。
权力不过是饮鸩止渴,爱才是他真正的解药。
不过很显然,韶华公主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权力的渴望丝毫不弱于上一世的贺重锦。
“你的真实身份早已大白于汴阳城了。”韶华公主道,“作为见面礼,我就带贺公子去看看贺府吧。”
马车拐道,来到了贺府,那个贺重锦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他下了马车,贺府的牌匾一角掉落下来,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守门的家丁也没有了。
这时,有两个家丁出来,把掉落的牌匾还上了新的,是邹府。
原本奢华的物件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他与江缨居住的梅园完好无损,贺正尧与窦三娘还有贺怜儿被赶了出来。
“这是我的府邸!你好大的胆子!”
邹康走了出来:“贺正尧,你诬陷我贪图军饷,这是你的报应,来人。”
几名士兵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