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牛肉,来富哈哈地喘着气,不知又发了什么神经,当即狗嘴一张就把和离书当成牛肉一口下了肚。
江缨:“......”
江老爷和江夫人正在院子里洗菜,就见江缨提着扫把追着来富满院子跑,来富被打得嗷嗷直叫,泪眼汪汪地躲到江夫人的身后,全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娘。”江缨有些尴尬道,“和离书被来富吃了,我还能与贺重锦和离了吗?”
今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风雪,梅园之中的红梅在这场狂风骤雪之中被尽数摧残。
“公子!”
殷姑姑焦急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贺重锦松开捂着口鼻的手,鲜血顺着指缝中流了出来。
那是他离开江家小院时候就开始发作的,一夜一夜无法安眠,尤其写完那一封休书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般,时不时就吐血。
殷姑姑懂一些医术的,她给贺重锦把过脉,又把李院判请来给贺重锦把脉,两个人都看不出贺重锦身体上的原因。
李院判说,这是心病,心病也只要心药才能医。
塌上的贺重锦听到这话,自嘲般地笑了笑。
李浊清倒是单纯,愣是追到了床头去询问贺重锦:“贺兄,究竟是什么心病把你折磨成这样?”
贺重锦眼眸之中一片空洞:“......别问了,李兄,无人能够医治我了。”
李浊清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贺重锦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天大地大,你怎么说想不开就想不开了?”
贺重锦沉声不语,只是望着李浊清,用那双漂亮却又空洞的双眸,李浊清逐渐横了眉。
“浊清!”李院判见自家儿子的表情不对劲,当即斥声道,“别闹了!跟我回去!”
结果李浊清把屋中的人都强行赶了出去,殷姑姑见状立马拔刀对准李浊清,谁知他怒吼:“不想让他死的都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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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姑姑怔住,刚要说话时,李浊清就已经狠狠地将房门反锁上。
他们二人站在房门外,听到屋中的李浊清站在屋外对着贺重锦大喊:“你射箭好!骑马好!读书好!长得俊!样样都好哪里都好!现在说不活了就不活了!你把这些在乎你的人当成什么了!”
“这臭小子。”李院判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紧接着,李浊清又吼道:“你知道我爹昨天晚上同我说什么?说他要是生出像你这样可成大器的儿子,我们整个李府简直是烧了三辈子的高香了!”
李院判当即脱下鞋子,要冲进房里去揍李浊清,这时一只胳膊挡在了他的面前,殷姑姑缓慢摇了摇头,示意李院判不要进去。
贺重锦攥紧了被子后,又慢慢地松开,没有对李浊清发火。
“我与缨缨和离了。”贺重锦垂眸道,“我与她之间,有太多难以化解的东西了,是我亏欠于她。”
“那就去弥补啊!只要诚心待一个女子好,我就不信她不为所动!更何况,上一次在南安寺,你们两个都历经生死了。”
起初,他猜测贺重锦这副样子必然是与江缨有关。
夫妻二人产生了如此之大的隔阂,要么就是因为贺重锦与另一个女子纠缠,从而产生了误会,要么就是因为江缨移情别恋,让贺重锦成了一个不清不楚之人。
这两个想法,在李浊清说出来之后就被贺重锦否认了。
李浊清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贺兄,你倒是说出来啊!”
贺重锦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
是该说他与江缨是重生之人,刚刚相认不得不面对上一世的纠葛,还是说这上一世他无意之中伤害了江缨,却又与她再次相遇,并且爱上了她。